“不来帮我开个门吗？”丰南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苏有仙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走向门边。

  大战在即，她不能让任何可能影响自己战斗能力的因素出现。

  铁门被拉开，丰南并没有立刻就动手，他缓缓走了进来将铁门反锁上。

  在他背对苏有仙的那一瞬间，苏有仙无比想要对丰南下手，但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果她抢在栾宇前面对丰南动手，搞不好栾宇之后会怎么想，对方的思想很极端，苏有仙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让之前的努力全部作废。

  丰南缓步走到栾宇面前，登山靴沉闷的声音响在本来寂静的厨房里面，让人的心底莫名厚重难受起来。

  “我不是很想说话。”

  “要说的话很早就说完了。”

  丰南笑笑，语气里面有几分轻松。

  面前的栾宇已经不再是栾宇，丰南明显感觉到栾宇的气质正在以一种无法扭转的趋势变化。

  冷静与理智快速的消退。

  癫狂与邪异正在滋生。

  “我们明明那么相像……可却走上了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栾宇喃喃一句，最后的一丝理智消亡。

  他和丰南都有两个人格。

  这一招自我主观塑造人格的方式是丰南在被他治疗的时候，从他身上偷学的。

  只不过丰南塑造的是一个绝对客观的空白人格。

  而栾宇身上的另一个人格，吸收了他从前所有因为治疗精神病而得到的负面情绪与三观。

  他喜欢称自己的第二人格为灰色栾宇。

  灰色栾宇承受了太多的苦痛与折磨，活下来之后变得越来越强大。

  恐怖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苏有仙眉头一皱，快速地退出了厨房，远离这个地方。

  她见过栾宇开启了这种奇异的状态，整个人会变得无比强大，代价就是自己的全部理智。

  在灰色栾宇的状态之下，他会屠杀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苏有仙不想成为殉葬品。

  “轰！”

  一阵巨大的冲击，丰南的身体撞穿了几道墙壁飞落在大街上，胸口坍塌下去一个拳印，口鼻渗出鲜血。

  大街上突然便得凌乱起来，四周的行人在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之后，像是被吓住了，尖叫着四处逃逸。

  唐城没有警察，唐九九手下的人得到了这一次的消息，七天之内不会打理唐城之中的厮杀。

  苏有仙看着地上躺着的丰南，没由来又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打量着远处散发着极度压抑气息的披萨店。

  一个脱光了上衣的身影缓步从墙口的破洞走出，面容上似有无数扭曲惊恐的表情，不断变换交替，让人看不真切。

  “丰南……你还真是让人失望呢……”

  栾宇的声音干涩而嘶哑，里面似有江海恨意，滔滔不绝。

  四周很快就没了人，只剩下了栾宇和苏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