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好大的小事(二)
文官子弟本来就是打算看热闹的,穿的是宽衫舒袖,而且从人带地都不多,说没有用,打又打不过,那就逃,只是不知为什么四周的拳头都冲他们来,于是好多文官子弟慌不择路窜进了宏毅寺里,以为佛门清净地能护佑他们平安。

  谁知道这些“贩夫走卒”一点向佛之心都没有,冲进庙来,把他们按在如来佛脚底下就是一顿胖揍,和尚们当然慈悲为怀的,看到这番不平事也想过来“普渡普渡”,结果是这些大和尚脑袋的包一点不比如来佛祖头的少。

  这场群殴的结果自然不言而明,别看规模浩大、场面混乱,其实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功夫,那些个看热闹的自然早鸡飞狗跳纷纷逃窜,但那些“贩夫走卒”也一会便做鸟兽散没了踪影,宏毅寺前只剩无数学子和文官子弟趴在地哭爹喊娘。

  按说这场面应该是咱大宋武人最开心看到地,只可惜当天却奇怪地很,京城里平日经常在宏毅寺前开片的人今儿却一个没见着,譬如王德显小将军当时正严肃认真地带着手下巡视禁城的。

  只是这番做作敌不过“知子莫如父”,据说王德显小将军当晚回到家中,指天划地辩白了半天都没有用,还是被王超老将军狠狠的踹了两脚,不过当事人后来说没有平时那么重;与之相比王曾的儿子就惨太多了。

  本来在宏毅寺就给揍得鼻青脸肿,一回了家,王曾一瞧,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毕竟这回闹的动静太大,王曾可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孽子,原来前一向和士子们信往来是商量打群架啊,怪不得偷偷摸摸的,圣人全读狗肚子里去了,有辱斯文、败坏门风!根本不由他儿子分辩,家法伺候!可怜的相爷公子是个读人啊,哪象王德显那么皮糙肉厚?楞给打得半个月没爬起床。

  当然也有人偏心儿子的,不象王曾那么爱憎分明,只是再怎么心疼。要拉着满街找人算帐,抑或告官甚至闹朝廷,那就是笑话了,乃是村夫俗妇所为,人高俅都不那么干,官么,当然就有个官体。也有个官道的。

  就象宋玉的《风赋》中写地那样:“风起于青萍之末”了。

  回钱惟演拉着几个人在朝堂攻击李清,满朝文武就没几个人搭理他。那李三郎什么人啊?草民!就算天子年幼贪玩喜欢和他亲近些,充其量也就算个弄臣。始终不了台面的,何况李三郎先是被遣江宁,现在又被打发到边关饮毛茹血,和党项人掐架玩呢,你钱芳樽好歹也是个副枢密使。二品大员,怎么老和个草民过不去?这心胸也太狭隘了些!

  再者钱惟演说竞技会不好,那会朝臣们也不以为然,李三郎不在京城了,那得胜球也有些看腻了。正等着个新鲜玩意出来解解闷呢?你又何必扫天子和大家的兴?至于夺魁者要封官,那帮文官们也没放在心,封的本来就是低阶武官,咱大宋文武晋升是各走各的道,谁也没占谁的茅坑,何苦要多出那股子气?没见着小天子正热衷着么?

  不过自家儿子被人揍了,这世界观当然就不一样。

  朝会时先是户部尚出来哭穷,开支太多国库吃紧,应该想些法子省省钱才好。这竞技会充其量是玩乐。费用用的太多不妥,要压缩。否则要是碰到啥天灾**地,朝廷拿不出钱来赈灾,那事情就麻烦了。

  然后是权知开封府的官儿出班,人家一点没提宏毅寺地事情,只说京城乃首善之地,近来治安却不大好,为了免生事端,也为了竞技会的顺利进行,各地送来地健儿不应该让他们满街乱走,还是找个军营安置为好,没事不准出来,加紧锻炼去。

  吏部尚也出班奏道,他近来查了本朝历代法条,觉得在什么竞技会夺魁便封官颇有些不合体制,汉唐以来就没这规矩,再说跑得快跳得远未必就能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