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八方风起，云气聚合，叶武原本黑白半掺的长发在顷刻间白首，万仞银丝悲凉如斯，像是天地间茫茫白雪，此刻都落于她的肩上。

  白夜惊愕至极，惶然后退着，白夜嘶声道：“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武没有去看他，她跌坐在光洁冰冷的地面，洁白的长发铺了一地。

  她缓缓抬起脸来，看向段少言。

  那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从小就是这样，处变不惊，沉冷肃敛。众人皆惊的四散于旁，只有他还半跪在猎猎刮起的妖异邪风里，一双眼睛沉寂温润，默默地，凝视着她。

  只是xiōng口已有一丝丝血缕缕渗透而出，转眼浸湿了衣襟，如同牡丹吐火，凤凰饮露，凄艳而壮美。

  段少言拿手捂着xiōng口的伤，血水顺着指缝不住地往下淌。

  他望着她，睫毛轻轻颤动着，目光很是温柔。

  他几乎是叹息着的，慢慢地，一寸一寸抬起手，带血的指尖，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其实不是叫叶武吧？”

  他微微笑着，嘴角也慢慢溢出血沫，“身份证是假的，用的名字千奇百怪，没有一个是真的，我都查过。”

  叶武流着泪，朦胧地望着他。

  段少言微笑着，神情温柔：“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在下……孤月夜门下徒，晓霜真人，叶灵夕。”

  邪风吹的灯火灭去数盏，大厅光线昏昏沉暗，她容光消瘦，目光中万转千回，似有千般言语，却终是只惨然一笑，说了句。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可不是初次见面么？在他临死之前，她终于失去了一切修为的庇护，她的模样尽数变了，她的容貌不似往常，眉眼皆是淡sè的，似是霜雪凝成，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妖娆模样？

  “叶灵夕。”

  他呢喃着，呛咳出一口鲜血，漆黑的眉眼温顺又柔和。

  那些温柔……那些她不敢触碰的暖意……都是真的……

  叶武泣不成声，此时此刻，方才明白何谓肝肠寸断。

  “好听。”

  叶武哭着抱住他，仓皇着去捂他xiōng口的血，那样无济于事又绝望地，却还是哭着又笑，笑着哽咽失声：“好听吗？比叶武好听吗？”

  “都好听。”段少言靠在她肩上，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你叫什么，都是好的。叶武啊，吴夜啊……叶灵夕……都好。”

  他最后在她鬓边，轻轻落了一个吻，冰雪般的美人，第一次笑得灿然无边，他勉qiáng直起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

  “师父，我以前说我喜欢你，你不肯信。”

  叶武哭成了泪人，已看不清他的脸，眼前尽是模糊的。

  只知道最后一刻，停在他那张年轻又英俊的脸庞上的，一个再辉煌不过，再明朗不过的笑脸。

  “现在，你信了吗？”

  他笑着，慢慢地合上眼睛，在一片死寂中，倒在了叶武怀中。

  叶武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