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一一)
��世厚领兵在外,兵qiáng马壮,并非在家静养的老贺王可比。何况上回嫁祸慕北湮不成,已引起他的警觉。近来他似乎还在追查老贺王和长公主的案子,根本没打算罢手。”

  乔立不屑道:“查又如何?慕钟虽有些根基,但谁又会把这小子放在心上?”

  丁绍浦道:“乔大人,你别忘了,一则皇上念着老贺王的旧情,会对小贺王格外宽容,二则他已是原府的女婿,原夫人到底是皇上多少年的旧爱,心机又深,那枕边风吹起来,只怕不输于令爱,三则杨世厚与老贺王是战场上刀里来血里去结下的生死之交,对慕北湮必定格外照拂。听闻前儿杨世厚给皇上的奏表上,还在质疑老贺王的死因。这事再不用说,必定是慕北湮传过去的消息。”

  郢王叹道:“还有,当年杨世厚也是原夫人的裙下之臣。原夫人是个聪明人,看着并不想卷入我和博王的纷争。可如果她发现我在对付贺王和杨世厚,就难说了!”

  大将杨世厚,老贺王慕钟,升宁长公主……

  惊天yīn谋,便在这些人闲谈之间轻易透出。

  阿原又惊又骇,牙齿不自禁地格格打战。

  她忙稳住心神,待要细听时,忽觉旁边黑影一闪,忙屏住呼吸握向破尘剑时,那人已借着花丛掩护稍藏了身形,仔细往这一带察看。

  他虽也蒙着脸,但还是白天的青布衣衫,桃花眼在窗内隐约透出的灯光下晶晶亮亮,隐含焦灼,——正是慕北湮。

  她略略抬身,向他扬了扬手。

  慕北湮瞧见她,双目立刻笑得弯弯如月,瞳仁里都似蕴了柔和的月光。他蹑足上前,挨到她身边坐了,握住她臂膀,低笑道:“你可真是贼胆包天!我瞧见那个人了!是郢王手下第一高手冯廷谔,两个你加两个我都未必打得过!”

  他说着,忍不住又看了眼窗内,指着里面向阿原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既然冯廷谔亲在外面守卫,那么郢王必在书房内?

  阿原对郢王身边的人并不了解,眼见慕北湮一口道出这人姓名来历,料得这人的确极有名极厉害,忙点了点头,“他们都在里面。”

  她很是担忧郢王等再提到老贺王之死,令慕北湮失态,遂向他打了个离开的手势,悄声道:“知道他是郢王的人也就够了,咱们先走吧!”

  慕北湮侧耳听了听,正听郢王在吩咐乔立道:“贵嫔那里,我到底不宜常去,还需劳烦乔大人时常走动。”

  乔立连声应是,“这个自然,自然。皇上老迈,我父女的身家富贵,全仰仗王爷日后照应,微臣敢不尽心?王爷放心,贵嫔那里必会尽力劝皇上早定主意。若有其他打算,也会立刻遣人告诉微臣,不会耽搁。”

  慕北湮皱眉,握着阿原臂膀的手紧了紧,却很快松开,低笑道:“嗯,反正你也该听得差不多、看得差不多了,赶紧脱身要紧!也亏得小坏机灵,在附近飞来飞去,分散了冯廷谔的注意力,不然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来找你,还真不容易!”

  若冯廷谔就是当日和薛照意、说书人来往的黑衣人,老贺王遇害的真相已呼之欲出。只是他再想弄清父亲之死的真相,也得先考虑自己和阿原的小命。至于郢王的野心,以及郢王与乔立父女暗中勾结之事,虽然也要紧,倒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阿原想着冯廷谔的身手,心里也有些发毛,点头道:“好,赶紧走……小坏呢?可别被冯廷谔给伤了!”

  二人对这冯廷谔很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