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帐中香绣屏多情月横窗(一四零)
吃力不讨好的案子,再不料查了没多久,左言希自己居然被卷了进去,心下着实为难。如今只要长乐公主不用刑,他暗中斡旋,想保左言希平安倒也不难,一切便有回旋余地。

  慕北湮也略略放了心,只低喝押送左言希的侍从道:“给我小心侍奉着,如果有什么差错,小爷要了你们脑袋!”

  侍从领命时,左言希转头看了眼他的卧房。

  卧房内早已被翻得底朝天,所有箱柜一概打开,衣物衾被一一搬出,连他珍藏的药材都被尽数取出,摊了一地。

  阿原慢慢穿过满地的杂物走出,手中执着一枚刚刚找出的半旧剑穗,清亮的眸子有些黑沉,正冷冷地盯着左言希。

  苍黑sè的剑穗,编织了jīng致的双雀纹绳结,垂落着长长的流苏。

  左言希蓦地变sè,连chún边的血sè也顷刻褪尽。

  景辞、慕北湮等一心为左言希化解眼前危机,都未曾留意到阿原什么时候进了左言希卧房,见左言希面sè不对,才顺着他的目光向阿原注目。

  阿原已悄然藏起那枚双雀纹剑穗,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下,空着双手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景辞打量着她,问:“有什么发现?”

  阿原摇头,“没有。就看着不少罕见的药材被翻在地上,忒可惜了。”

  景辞沉吟,“嗯,都是他的宝贝,回头叫人收拾下。天热,的确容易坏。”

  他们说话间,左言希已在侍卫的押送下离去,再看不出是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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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公主的目光向来爱在谢岩身上流连,但此刻更多在盯着景辞,颇有研判之意。

  景辞已走到那边石桌旁坐下,仔细检查那只香薰。

  长乐公主问:“你和谢岩可把这香薰拆开两遍了,看出什么没有?”

  谢岩对她向来避之不及,可惜如今避无可避,只得淡淡道:“没什么,就看着里面的香丸尚未燃尽。”

  长乐公主沉吟,“燃了一半时,熄了?倒有些奇怪reads;室家。”

  贺王所用之香丸和炭料,当然都是最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中途熄灭。

  谢岩道:“并不像淋了雨,或浇了水,不然香丸早该就被泡得没有形状了……”

  小鹿不知哪里摸了个桃子在啃着,亦凑在阿原旁边观望。

  景辞忽向她一招手,“过来!”

  小鹿指了指自己的脸,嘴里含着一口桃子,口齿不清地问:“我?”

  阿原已将她一推,推到景辞跟前。

  景辞握住她的手,仔细看她的脸。

  小鹿受宠若惊,忙将桃肉咽下,努力挺xiōng显出几分贵家侍婢的端庄气度来。

  景辞手持香囊,和她手中的桃子比了比,又放到小鹿嘴边比了比。

  小鹿便有些心虚起来,问道:“有……有什么不对吗?”

  阿原道:“没什么,他只是看看你嘴里能不能塞得下这个香囊。”

  “香囊……塞嘴里干嘛?”小鹿很莫名,忽想起香丸中途熄灭,不觉变了sè,“莫非,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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