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帐中香飞花留梦轻踏浪(一二八)
��亲之死,尚未回过神来,何况已知晓景辞身份非同寻常,遂也不曾对小小沁河知县敢在贺王府兴师动众排查凶手提出异议。贺王府声势再暄赫,此时那些武将没了凭恃,倒也敛了气焰,乖乖配合一次次的tiáo查盘问,赶紧先洗清自己嫌疑要紧。

  李斐等日夜辛苦,足足盘查比对了两日,却惊异地发现,似乎别院所有可能杀害贺王的人都排除了嫌疑。

  根据死亡时间推测,贺王应该在左言希、靳大德等离开不久便已遇害。

  那段时间,因贺王大怒赶逐,随侍们都有些忐忑,除了部分值守的,其他人聚在一起议论好久才散去,大多可以找到证人,且彼此分开询问时,连讨论小王爷最爱的是哪家的小娘子之类的证言都能对得上。

  因前日之事,李斐对靳大德颇有成见,但贺王爱姬薛照意因贺王大怒,在离开后即与靳大德商议,想在第二日设法将贺王世子劝回来,免得贺王气坏了身子。以薛照意和她的侍女兰冰的证词,靳大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何况,靳大德完全靠着贺王威势才能作威作福。

  这样护短护得不分青红皂白的好主子,他就是打着灯笼也没地儿找去,又怎会相害?

  阿原踌躇了许久,说道:“如今贺王府没被盘查、又能让贺王全无防备之心的,只有两个人了。”

  李斐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慕北湮,贺王世子;左言希,贺王义子,且是景辞好友。

  事发当天,慕北湮与贺王激烈争吵,甚至动上了手;左言希无辜受累,同样被打骂罚跪。虽是父子,可算来都有矛盾。

  景辞翻着案上越来越厚的证词,缓缓道:“也不必盘查,这些侍卫和下人不经意间的证词,基本能证实这两位主子那晚的行踪reads;圣瑞斯学院。慕北湮当晚住于花月楼,整夜未归;左言希跪得双膝红肿,回到医馆后便敷药睡下。”

  阿原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手指有力地叩着那些卷宗,说道:“证词应该不假,但慕北湮睡下后难道不能趁着夜深人静再悄悄回来?他有武艺在身,对地形又熟悉,瞒过众人耳目悄悄回来,应该没什么难度吧?左言希虽文弱了些,但住得更近,去而复返向贺王下手,估计也不难。”

  李斐咳了几声,说道:“这个……都难说,难说……我先去喝盅茶。”

  眼见又遇需下决断的为难之事,他当机立断地踱了开去。

  景辞皱眉瞥阿原一眼,也转身走向门外。

  阿原忙跟过去,“你觉得呢?”

  景辞道:“我觉得你背着手一点不像好好的姑娘家。”

  阿原尴尬地揉着鼻子笑道:“我这个原家大小姐,咳……的确算不得好好的姑娘家。我以后不吃红豆了,还成不?”

  阅人无数,青出于蓝,红豆都快凑成百了,她自然算不得好好的姑娘家。不过她原来怎样的,景辞应该一清二楚吧?当日婚约,分明是两厢情愿的。

  景辞不由转过身站定,阿原红着脸闷头走,差点撞到他怀里。

  她愕然抬头时,景辞正无奈地瞅着她,“我说你现在举止跟个男人似的,言语也动不动粗俗不堪……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阿原怔了怔,细想当日原大小姐颠倒众生,必定气度高贵,优雅不凡,的确不可能像她这样动不动拔剑拍桌子。

  她觑着景辞的俊雅面容,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