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 异变
人,等他历经危难时可能比自己更惨。她若不笑,陆天羽觉得自己更要笑,摒弃了爱情的人,本就没有得到快乐的资本。

  想到这里,陆天羽猛睁开沉重的双眼皮,扯掉还在挂着点滴的针管就吃力的爬下了病床,披了一件放在床边的外套就朝着医院门口跑去。他要用自己仅剩的力量给自己找个合适的死亡方式和地点。

  等陆天羽跑出医院门口时才发现天已经很黑了,但对于不夜城的大都市来说,夜晚也只不过是没有自然光的白天而已,戴着高度数眼镜的陆天羽只能看见三米远的距离,比星光还要璀璨的霓虹灯在陆天羽的视野里如同各色的胶水一样交织到一块儿,川流的人群和喧闹声更让他一阵翻涌。陆天羽摘下了眼镜,咧了咧嘴:“呵呵,反正也是看不清,现在好多了!”

  夜风阵阵吹来,吹乱了有点干枯的发质,已经深秋的夜晚吹出来的风还是很冷的,打在人的脸上一阵生疼,如利刀一样划过溃烂的皮肤,有些地方都快渗出血来。陆天羽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这一刻,陆天羽决定了,这最后一次躺在病床上已经快三个月了,就算是死也得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景点,绝对不能死在那全是药味的病床之上,还要被拿不到钱的医生们用残忍的眼光做无数遍人格贬低手术,那样的话恐怕对投胎转世都有影响,说不定下一世刚一出生就被接着鄙视。

  艾滋病到了晚期伴随着还有许多症状,最主要的是hiv病毒破坏了免疫系统,使得一系列的病毒开始入侵,往往全死在许多病毒的综合之下,痛,这是必然的。但是这些痛并不是持续的,在昏迷和意识慢慢消散的时刻,疼痛会非常善意的离开。但是亲人和恋人的决绝离开,确实一直缠绵悱恻地伴随着,无论是清醒的意识还是睡眠后的梦境中。

  没走几步,陆天羽就连续咳嗽,连血丝都被咳了出来,而且胸口处还剧烈的疼痛,痛得他就想当场倒在地上,只是他还想选择一个好一些的地点,要是死在这大马路上,很有可能被飞驰而过的车子给碾压分尸,说不定发现的晚还会被弄成人肉饼,这种死法绝对不是陆天羽想要的。

  路过一座大桥,陆天羽本想跳河自杀,但一想到那种溺死的难受,还有顺江而下的那种漂泊无依,最终还是放弃了。

  夜晚的马路上还是车水马龙,来去的车子呼啸而过,带起了一股劲风,几次差点把弱不禁风的陆天羽刮倒在地。

  陆天羽这时又想起了母亲,母亲一个人辛苦渡世的把自己带大,可最终还是早早离开人世。

  “这都是什么世道呀!你凭什么安排这么多苦难让一个人面对!”

  陆天羽用尽所有的力道向天怒吼,迎来的却是远处滚过的雷鸣。

  好好的一个天气,就在陆天羽的滔滔怨念下变了颜色,天地间真正的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飘的一团黑云压了过来,点点细雨随之而下,有好几滴都滴在了陆天羽的脸上。

  陆天羽抹了一把脸,把雨水刚抹掉后,天际间开始雷鸣电闪,这天气如变戏法似的说变就变,完全出乎意料。

  路上的行人迈开了步子朝着家中疾步跑去,谁都有一个避难所,唯独陆天羽没有,那就是家。他不仅没有家,就连自己的生命也将被无情的病毒给夺走。

  陆天羽好想再像往日那样仰天大笑,可喉咙处就像卡住一根大鱼刺似的让他只能抱着脖子大声喘息。“赫赫,妈的,让我再活一世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活的如此窝囊,如此无助!”

  穿过大桥,走到已经无行人的街道上,雨开始大了起来,越下越大,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