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个没有理智的精神病人了。”梁语陶回击。

  曾亦舟强装笑颜,故意弄出一副嘲笑她的模样:“我哪像你,当时吓得直接昏过去了。”

  “谁说的,我才不是吓晕的。”她咄咄逼人的反驳:“要是我是吓晕的,当时你拽着大铁门说想逃跑的时候,把铁皮都扎进手心的时候,我肯定会醒过来嘲笑你。”

  “你可别说,当年那个精神病人放火把我们俩关在仓库里的时候。某个人就因为吸了几口浓烟,还住了整一个月的icu呢。”

  她赌气道:“那是因为我本来就肺不好。”

  “是是是,梁大小姐是千金之躯。”

  毛巾渐凉,曾亦舟不紧不慢地将毛巾揭开,正打算往卧室走,梁语陶地声音却蓦地在他身后响起。

  “曾亦舟,谢谢你。”万分诚恳的口气,都不像是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梁语陶。

  他笑,轮廓里带着些失落:“谢我什么?”

  “我妈说,当年要不是你用衣服给我捂着嘴巴,我估计吸了两口烟就因为肺部并发症死了。”她郑重其事。

  曾亦舟没有回头,他一手扶着栏杆,留给梁语陶一个孤独的背影。

  他笑道:“我们都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别老说死不死的了。”

  “可是你的手……”

  他终于回过头,眼底神色平静,找不到任何的情绪。

  他耐心解释:“放心,我的手真的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就像岑姨告诉你的一样,真的是因为我当时年纪轻,求生意识太强,着急抓着铁门,才会被铁皮刺穿的。”

  大概是怕她胡思乱想,他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补了一句。

  “梁语陶,不要愧疚,真的不是你。”

  之后,他转身而去。拾级而上的楼梯,不过是固定的阶梯数,但曾亦舟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这个楼梯有些漫长。他想,或许过些日子,这个楼梯该重新装潢改建。

  **

  静谧的夜,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显微镜透视一般被放大。

  手机躁郁地在床头柜上震颤,曾亦舟从浴室里走出,利落的短发下正滴着水,他信手拎起一块干毛巾,往头发上擦拭了好几下。之后,将手机屏幕划开。

  是父亲曾兆的来电。

  “喂,爸……”

  “小舟,刚到家?”曾兆的声音有些哑。

  曾亦舟分不清是电波传输导致的误差,还是一瞬间的听觉出了问题。得闻曾兆声线的那一刻,曾亦舟忽然觉得他老了十岁都不止。曾亦舟这才想起来,因为工作繁忙,似乎已经快半年没回远江市看望父亲曾兆了。

  曾亦舟的父亲曾兆白手起家,在远江市的服装行业里也曾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的故事,似乎也是极富传奇性的。

  曾兆从小在山里长大,年轻时又因为一些变故,瘸了腿。曾亦舟的母亲并没有因为曾兆的脚,而对他有任何偏见。她深爱着曾兆,义无返顾地嫁给了他。之后,曾兆带着她进城里打工,从小本的服装生意开始经营,直到一天天把产业做大。然而,好景不长,在曾兆的生意初见成效时,她就因为急性败血症离开了他和年幼的曾亦舟。

  时年,曾亦舟不过才两岁。而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二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