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紧张果然舒减不少。

  踏进电梯的一刻，她蓦然意识到，在一个好的伴侣身上，可以学到的东西真不少。

  走到餐厅门口，面带微笑的服务员立即颔首，领她走向包厢。虽然是酒店附属，餐厅装潢大气典雅，名字也取得不错，叫芙蓉国色，走到666号包厢，正在交谈的李炫和房芳立即站起来，待落座，每天电话不知道要接多少通的徐唐走在最后。有两扇大窗的包厢光线充足，薄荷绿的轻纱半拢半散，正位后方，一幅巨大奔马图裱在红木色框内，或金，或棕，或红，有仰头嘶鸣的，有撒蹄奔跑的，栩栩如生，精巧不已。

  拗不过李炫的嘴皮子功夫，在徐唐示意的眼神下，何尽欢坐在首位。

  四个人聊了些两城新近发生的趣事，菜肴陆续端上来，八宝鸡，龙井虾仁，蜜汁莲藕，糖醋里脊，孜然紫苏牛肉，水煮活鱼，龙骨玉米汤，还有一盘清蒸大闸蟹。八个根据菜肴不同而形状不一的碗盘全部上桌，李炫亲自将螃蟹缓缓转动来到面前，何尽欢不得不承认，他天生是块干销售的料，不过坐一起吃过一顿饭而已，他对徐唐和自己的口味记忆犹新。

  “何经理，徐助理，房小姐，下午咱们还得去一趟嘴甜甜工厂，不宜饮酒，暑热天，来点鲜榨绿豆汁，如何？”

  李炫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面色黝黑，笑起来时，更显得不是特别整齐的牙齿洁白闪亮。

  “下午？”

  徐唐和何尽欢忍不住对视，两人皆露疑惑。

  本来计划可不是这样，而是先打算通过滨城市政府的一层关系与汪大东碰个面，看看他的态度，探探他的口风。

  “对。”李炫吩咐服务员来四盏绿豆汁，等门关上，拿起温热毛巾擦了擦手，认真道：

  “汪大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提出要亲自陪同有意收购的三家参观参观，老袁上午去过了，咱们和梁家小姐定在下午。”

  估计要和梁翘碰面，何尽欢难免想起始终未回微信的梁泽，心中掠过几丝波澜。

  小心翼翼舀了一块又软又甜又糯的莲藕放进房内，埋头细嚼慢咽的房芳蹙了细细眉尖，不解道：“无论曾，梁还是我们秦氏，对嘴甜甜工厂的建制与规模的了解不会亚于嘴甜甜的职工，所以才能做出最符合双方利益的估价，为什么汪大东还要带人亲自参观？是想展示什么以图喊价，还是有别的打算？”

  清爽解暑的绿豆汁送了进来，沙沙的口感，不会太甜腻，有股绿豆特有的香味，特别好喝。

  见何尽欢点头表示同样有此疑惑，李炫瞅一眼默不作声的徐唐，谨慎道：

  “应该意在不在漫天要价。汪大东心里清楚，在他手里，嘴甜甜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否则也不至于约见收购者。”

  “李经理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吗？”

  手里有是有他的个人资料，那是非常官方和无聊的东西，要想了解一个人，何尽欢以为，从少为人知的细微处着手尤其重要。

  听到她的问题，慢条斯理喝汤的徐唐向上推动眼镜，正好挡住嘴边的一抹笑意——

  纵遥交待自己要多听少说，给她充足的锻炼机会，看起来，小妮子入戏蛮快，知己知彼在生意场上是最基本又最深奥的功夫。

  不知道是不了解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李炫的表情里有些百年难得一见的为难，斟酌许久，道：

  “怪人。前两三年，嘴甜甜开始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