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明宫山雨欲来,回纥汗庭暗流涌
�稻草了。

  安禄山儿子的婚礼在长安的豪华府邸如期举行,应皇上之命,文武百官都参加了安庆宗隆重的婚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安禄山缺席没来。百官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这个不祥的兆头。

  胡府,胡夫人孙氏卧在床上,脸色昏黄,她的头痛病又犯了。

  真娘正在祖父胡润福的指教下,为母亲做针灸,胡夫人宽衣伸出胳膊,真娘找到穴位,一根银针落下,一颗豆丁大的黑血珠涌出来,真娘仔细地用消毒过的棉布擦拭着,黑血继续涔出,洁白的棉布染上了星星点点半黑半紫的血液。

  胡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些,微笑着说:“好多了,真娘,我想喝口水”。

  丫鬟忙倒水递过来,胡夫人喝了半杯水,舒了口气道:“真娘,你跟着你爷爷学医,倒是学得了真功夫。”

  真娘微笑说:“想到等父母年纪大了,我可以承欢膝下照顾二老,就要跟爷爷多学点。娘,您的病都是久经不舒,肝气郁结所致,我在家,您还担心什么呢?

  您还怕安禄山会找上门来啊,我量他不敢再来长安,若他来,想杀他的人多了,他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找咱们的麻烦呢?”

  胡夫人担忧地道:“安禄山的儿子办喜事,他怎会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

  我让你到地窖躲一躲,你偏不去,唉——”胡夫人拢拢头发,疲惫地闭上眼睛。

  真娘安慰道:“娘,我是吉人自有天相,您天天吃斋理佛,菩萨时刻在庇护着我们呢”。胡夫人笑了,手指点着真娘的脑门说:“你这丫头,自从遇到叶护,胆子就越来越大了。”真娘低头微笑。

  忽听小丫鬟来报:“老爷喝喜酒回来了!”

  胡雪松大步走进卧房,喜悦地说:“安禄山那贼没敢来,我儿无事了,只是如此一来,皇上的心就不安了”。

  真娘望了眼父亲,又转向祖父和母亲,镇静地说:“若皇上明日立即下诏书,委任安禄山为宰相,擢升三镇副节度使,或许还有希望,即便安禄山不来,他的爪子也不如以前锋利了。”

  胡润福捋捋胡须,喟然说:“圣上年纪大了,难免犹豫不决,我们拭目以待吧。”

  真娘惋惜地说:“只怕船到江心补漏迟。”

  见胡夫人气色好了不少,真娘略微放心,服侍母亲安歇之后,回到自己的绣楼。

  月光皎洁,凉风习习,真娘打开窗子,仰望明月,她和叶护,天涯共此时,真娘坐在琴边,轻抚琴弦,思绪联翩。顺手拿起笔,在纸上写道:“问郎君,何日成佳期?望望坐砚台,徘徊雕栏边,月落蛐唧唧。”忽觉措辞太直接,缺少美感和意蕴,写完又将纸一条条撕碎,撒在竹篓里,托腮望月凝思,遂想起张九龄的《望月怀远》,又拿出张宣纸,研墨,如行云流水地默写下来,以抒情怀。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

  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

  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

  还寝梦佳期。”

  小惠悄悄走进来,关切地说:“小姐,该安歇了”。

  真娘淡淡一笑说:“你先休息去吧。我等会再睡。”小惠叹气离去,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