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p;小白眼神冷冷地看着她,没有离开,却也没有理会朱砂,而是别开眼,看向院中的那一株株海棠树。

  他没有再重新笑起来。

  因为此刻的他笑不起来。

  因为此刻他的心和朱砂一般,很沉。

  他的话其实还未说完,只是,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必要。

  就算身为小阿离亲娘的她就在这儿,也依旧医治不了小阿离身上的顽疾。

  莫说十年,就算十个月,小倾倾也没有这个时日。

  也就算小倾倾愿意将他的命换给小阿离,可他这所剩无多的命换给了小阿离又有何用?

  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小阿离,就像没有人能救得了小倾倾一样。

  这一切,若非是这个名为朱砂的女人,便不会如此。

  岁月不可逆流,事实如何,就是如何。

  朱砂只觉自己心痛难当,比她第一次感受到这锥心痛感时的疼痛还甚,疼得她忍不住将双手都死死按在了自己心口上,面色煞白,冷汗直下,张着嘴,急促地喘息着,像受到了什么极刑一般。

  朱砂是一个极能忍受疼痛的人,可她现下这般用力死死捂着心口还深深躬下腰且浑身颤抖的痛苦模样,可想她在承受的是怎样的一种极刑般的疼痛。

  然小白只是看着,莫说关心她,便是一句询问的话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朱砂的呼吸才开始趋于缓和。

  当她将手撑在膝上慢慢坐直身时,她额上和脸颊边的发丝全都被冷汗湿透,黏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衬得她的面色惨白如雪。

  不仅如此,她的冷汗还浸湿了她襦衣,还能清楚地看到有冷汗从她额上滑下,滑进了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里。

  小白依旧只是神色冷淡地看着。

  只见朱砂抬起手,颇显吃力地用衣袖抹掉自己额上及脸上的冷汗,重新看向小白,声音虽低沉却还是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恭敬道:“关于丞相大人妻子的事情……白公子可介意相告?”

  “哦?这个你也想知道?”

  “……是。”她想知道丞相大人的妻子为何会离开他与小阿离,为何会这般……狠心。

  “行吧,告诉你。”小白倒是大方,“不过关于阿离那个绝情的娘呢,我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她长得和你一样难看,知道小倾倾是因为她才将海棠花海棠树当成命一样的来喜欢,知道是小倾倾是因为她才瞎了眼,知道小阿离是因为她才会有这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顽疾,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不知道,怎么样,知道这些你觉得够了没有?”

  “你们同为女人,我想问一问你,你说,她在生下小阿离之后不留只言片语便离开了,好像地上的雨伞蒸发了不见了一样从这世上消失不见了,是干什么去了?”说到最后,小白死死地盯着朱砂看,让朱砂觉得他将她当成了阿离的亲娘,恨不得将她剜肉剔骨。

  然这一片刻,朱砂也将自己当成了小阿离的亲娘,悲伤,痛苦,还有浓稠得化不开的不舍。

  她不知是替自己还是替小白口中的阿离的亲娘回答他的问题道:“我想,是因为她把他们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上千百倍,才狠心离开的。”

  “我想,她比任何人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