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惨淡的春节悄悄过
��故事。母亲是大地主家的女儿,会讲故事。给他讲:一个绣楼里住着一个美丽的女孩,每天夜定了总有一个俊美无比的小什么(书生)找她,母亲总把那故事中的人物叫“小什么”。“小什么”和女孩同枕共寝,后来女孩肚子大了。父母追问女儿这孩子是谁的。女孩瞒不过,就说出一到夜深人静,总有有一个年轻书生找她。每天都关门闭户,甚至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那来的书生?父母感蹊跷。就嘱咐女儿那书生再来他走时在他身上偷偷插上穿了丝线的针,女孩照此办理。第二天人们顺着丝线找到磨盘底下,原来那“小什么”是个刷箸头子。人们就点火把那刷箸烧了,烧的那物件吱吱呀呀的叫,像是烧的什么动物似的。烧掉刷箸头子从此那女孩就相安无事了。母亲说:“东西怕古,(就是时间长了)古了就成精。”母亲也讲了画古了夜里画上的姑娘从画上下来找灯下读书的书生的事。从那后,孩提时代的赵锐锋没到夜深人静醒来,总看墙头上的那幅美人画,愿意那美人姐姐下来,仔细看她的美姿。但又怕她下来,因为是她是神仙不是真人呀!可是那神仙姐姐一次也没有下来。赵锐锋听着母亲的故事长大的,也许这些奇妙的故事,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和对故事的兴趣!加上伯父的榜样才使他有了写书成名的梦想。

  后来大爷爷、大奶奶死了。里间屋子暂时闲置。这里间破屋成了抢手货,当过大队会计室,当过生产队的仓库。小队的会议室也在这里。当时这样黑屋子村里其他人也没有,大都是一家人蜗居在一间破屋里。赵锐锋家当年毕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因此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后来大姐赵卫荷大了住进这屋里。这屋赵锐锋住过,现在是赵锐锋弟弟二勇住在这里了。小屋北面西墙角里是个香台。自父亲去世后,母亲就请了家客,成天烧香磕头让家客保佑一家平安。一到过年母亲就把大方凳搬进屋里,靠在北墙边,把炒好的供菜放在上面母亲又认真地刷好茶杯、酒盅,倒上茶,倒上酒,烧了香。母亲和妹妹赵卫华总是先给家客虔诚地磕上四个头。起来有到供桌前给祖宗磕头。母亲慢慢地认真地磕上四个头然后就跪在那眯着眼睛默念着:老爷奶奶一定要保佑全家平安,让生活好起来。默念归默念鬼神不睬虔诚的母亲的夙愿。但母亲仍对神灵很虔诚。一如既往地烧香磕头从不敢怠慢。今年磕头又增加了一个新成员就是他两岁的女儿小雨,母亲的祷告也有了新的内容,就是要神灵保佑儿子安安稳稳地去当他的民办教师,再也不牵扯村里的事了。保佑过年盖房子平平安安,让两个儿子娶上媳妇。这几年赵锐锋在外下苦力,十几岁的二勇早下学为那一车五角钱的补助干往水镇拉石头的苦活,妹妹卫华二十岁的大姑娘为了能多挣工分干了又脏又累的喂牛的活。兄妹三个经过几年努力终于还清了债,够了盖岭上的新房的钱。所以母亲的祈祷就有了盖上房两个儿子就能说上媳妇内容了。悲情王子赵锐锋无语地看着祖孙三代跪在那里的情景就烦躁、心疼。母亲瘦小的身影越发瘦小了,头发全白了如一把荒草,生活把母亲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鬼神能什么祈福的,他们的不幸是就是那场革命造成的,不仅改变了他的人生,也把他的家庭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家和韩虎的仇是摆在那里的,是得真枪真刀地干,岂是神是管得了的!赵锐锋也理解母亲的做法。母亲还有什么办法给这个家带来安宁,也只能求神灵保佑了。神灵怎能保佑了他们倒是有保佑他们的,那就是党和国家。他从省城看到的老干部平凡恢复工作和国家开始抓生产上他嗅到了国家变革的气息,他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可母亲怎么知道这些。于是他就拉起跪在地上的母亲安慰母亲说:“娘,别跪着了,快起来,娘你放心吧!从我在外面听到的消息,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大年三十傍晚请了老爷奶奶,就兴到各家给老爷奶奶磕头拜祖宗了。在大年夜里黑暗的弥漫着火药味的村街上走着不声不响的一伙一伙的拜祖宗的人。两兄地也不例外和赵卫东兄弟挨家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