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噩梦
擦了擦嘴角。

  撤下餐食,水色看着几乎未动的饭菜,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小声对月白嘀咕:“咱姑娘近日越来越瘦,可怎么办。”

  月白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用过早饭,小憩片刻后,外面有小厮前来传话。

  月白打发了小厮,进屋向慕暖禀报:“姑娘,夫人唤你过去坐坐。”

  慕暖是慕尚书家的独女,据说慕家有五子,却仅有一女,生的如花似玉,从小视如珍宝,捧在手心里长大。

  可自那景王逝世之后,慕家这独女跟变了个人似的,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关在屋子里,任谁劝说也没有用,像是景王死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母亲徐氏爱女如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主动让人来传话,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更衣。”慕暖淡然一句,便起了身。

  水色和月白两个丫环贴身服侍,她们二人都是从小与慕暖一同长大,清楚她的喜好,伺候得也是尽心尽力。其中大丫环水色年稍大一些,和慕暖同岁都是十七,个子长得小巧玲珑,从小性格开朗,做事机灵圆滑,嘴甜很会讨人喜欢,月白比她们小两岁,个子健壮一些,力气比较大,性格更为安静沉稳,做事老实本分。

  水色和月白对视了一眼,便由水色去挑了套新送来的秋裳,双手给慕暖奉上:“姑娘平时素爱兰花,这件边角虽只有一些花色点缀,可绣花尤为精致,仿佛天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京城有名的蒋绣娘之手,幽兰芬芳,栩栩如生,都说姑娘气质如兰,这就最是与姑娘你相配……”

  “就数你嘴甜。”慕暖自己没心思挑,水色挑的向来没错,她便默认了下来。

  月白在旁边憋笑:“水色姐姐,就数你会拍马屁,姑娘都听不下去了。”

  水色瞪了月白一眼:“闭嘴,姑娘都没说我你倒敢说了,翅膀硬了是吧。”

  “要闭嘴也是水色姐姐你先。”

  “嘶,你何时这般会顶嘴了”

  “都是跟姐姐你学的……”然后就听两个丫环你一句我一句的。

  慕暖从来也不阻止,她觉得,其实她们这样顶嘴也挺好,不然这屋子整日死气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倒不像是生人居住的地方。

  随后在二人的服侍下,慕暖换上那件青白色绣兰花点缀褶缎裙,梳上垂鬟分肖髻,发间仅有一根银丝包花雕白玉簪,整个人素色静雅,面上不染半点脂粉,肌肤白皙得不见血色,透明得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模样有些憔悴,却也透出一丝清秀娇弱的气质。

  其实吧,以前慕暖长得身材丰盈,珠圆玉润,肌肤白里透红,五官精致柔和,容貌国色天香,算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自从瘦下来之后,当然美人还是美人,只是瘦弱病娇,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四散飘零的花朵那么柔弱,还整日皱着个眉,那模样直叫人见了心碎。

  换好了衣裳,慕暖就领着丫环,往母亲徐氏所在的迎春院而去。

  而此刻迎春院内,关门闭户,屋内正听有人窃窃私语。

  “夫人,是时候告诉阿暖陛下赐婚的事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浑厚深沉的中年男子声音说道。

  赐婚那已经是几日前的事了,那日中秋佳节,月圆团圆,皇帝骤然想起两年前去世的景王,痛心疾首,便去了其生母徐贵妃的宫苑,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