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偏生,陆先生并不如此觉得,他一日最少一个电话,多则两个、三个不等。

  就好比今日已经是第二个了。

  陆景行知晓沈清心中某些想法,但很抱歉,在某些事情上他做不到去迁就她。

  他在时,沈清尚且会同他平常相处,但若他不在,只怕是她连电话都不想接。“没什么、出出汗,”她面色如常,不准备将工作上的烦心事说与任何人听,一手拿着毛巾擦拭面颊上的汗珠,一手拿着电话迈步上楼。

  陆景行在那侧站在训练场旁边,场上一群新兵正在训练,而他拿着手机站在一旁一边看着底下新兵训练,一边同沈清柔声讲着什么,他轻柔的嗓音与这边血气方刚的环境截然不同。

  那侧拿着手机的沈清偶尔还能听见陆景行那边的呼号声。“在训练?”她问。“嗯,”陆景行答。

  “那不打扰,”沈清想撂电话,这是最好的理由,乖巧懂事又体贴,不待陆景行反应过来,她伸手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进了衣帽间,拿着衣服进浴室冲澡。

  而那侧的陆先生,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的太太,何其干脆。

  干脆到让他无数次得牙痒痒。

  他倒是不知晓,沈清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不打扰?

  一连一个星期,陆景行电话不断,一日最低两个,虽每次同沈清说不上两句话,但他坚持,秉持着不能疏远了夫妻关系的原则,就算沈清万般冷谈,他也坚持到底,革命尚未成功,他仍需努力。周四晚,高亦安与工商那边有应酬,本应是带副总出席,但无奈副总家中有要事,这种烂摊子自然而然就落到沈清身上,彼时与高亦安近一个星期未言语,沈清甚至拒绝了与高亦安直接碰面,任何事情交由秘书代劳,而高亦安数次在电梯撞见她,同她打招呼,回应他的都是冷漠空气。

  今日、高亦安秘书郭岩开车,章宜在副驾驶,他同沈清在后座,车内气氛尤为尴尬,章宜无数次将眸光递给郭岩,而郭岩比她还苦逼,两人恨不得抱头痛哭,感叹这年头儿秘书不好当。

  承受工作压力之余还得感受老板低气压摧残。

  “一会儿离老胡远些坐,”高亦安出言提醒、工商老胡出了名的老色鬼,沈清倾城之貌,高亦安数次同他应酬时,听他夸赞沈清气质清冷,面容不凡,险些流出了哈喇子。

  “你若真想护着我,这种场合就不该让我来,”沈清一语道破,语气中尽是不屑,高亦安这种男人,一边将你往火坑里推,一边伸手拉你,还跟你说尽好话,不知晓的人被他骗得团团转是常有之事,可与这只老狐狸周旋多年,她又岂会不知这人的本性。

  因沈清这句话,气氛格外尴尬,章宜撑在车门上伸手揉捏着眉头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心中哀嚎不已,她想下车,两位老总心情不好,受苦受难的是他们这些秘书。

  驱车直至洲际酒店,沈清同高亦安一前一后下车,章宜与郭岩竟都是狠狠松了口气,此时才觉得空气甚好。二人一道进电梯时,高亦安开口言语;“原本是定在你那清风苑的,但想着你可能不喜那群老东西将你那弄的乌烟瘴气的,临时改的地方。”

  沈清在江城开了家酒楼,装修典雅,极少对外开放,一日只接五桌客,只接受当日预定,且菜品由他们自己上,不听从客人点菜,即便如此清奇,但她那地方,向来是一座难求。

  “污染环境,”沈清甩给他四个字,而后跨电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