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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舒和陈青洲无声地对视一眼，没有接茬。

  晚饭结束后，阮舒便提出要回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黄金荣原本高高兴兴地要找她去院子里纳凉聊天，闻言脸上的表情立时耸拉下来，欲言又止着觑了觑陈青洲。

  陈青洲没有阻拦她，一番叮嘱：“嗯，要回去现在回，天sè还没有太晚，不要耽误了。路上开车小心。”

  黄金荣一阵失望，但碍于相亲一事的严重后果，他还是违背自己真正的想法而选择接陈青洲的腔：“对，青洲考虑得周全，要走现在走。我去把剩下的板栗烧鸭给你打包带走。”

  扭头他朝周围搜寻两眼，询问管家：“荣一那小子呢？咋没见他人又出门办事？我还想让他送丫头过去停车场。”

  陈青洲微抿chún：“荣一去医院了。”

  阮舒心中了然。

  黄金荣亦会意：“那我自己送。”

  “不用了荣叔，没必要。”阮舒莞尔。“一小段路而已。”

  黄金荣却执意：“我正好要去散个步。”

  阮舒略一迟疑，记起一事来，便未再拒绝。

  今晚的气温还好，不至于闷热，迎面有微风，而且两人捡了条林荫石子路穿行，更凉快些。

  黄金荣心情愉悦舒畅，止不住地感叹：“我就念想着啥时能再和丫头你散步。可想可想了。”

  阮舒被他的语气和措辞萌到了，不由微弯chún角。转了转心思，抬起手，虚虚地搭上他的手臂，姿势未必多到位，但看起来已俨如女儿挽上父亲的臂弯似的。

  黄金荣喜上眉梢，两抹如刷的八字眉撇得老高，洋溢出一股“我也有闺女”的得意，不瞬又遗憾：“可惜今天这条路离侧门远了些，没法再给你买糖人。”

  阮舒正愁该如何顺其自然地扯到话题上，听言趁势便问：“荣叔，你是以前经常给qiáng子买糖吃么？所以现在才老爱提给我买糖人。”

  “可不就是嘛”一提起死去的儿子，黄金荣不可避免地低落一分，道，“我家qiáng子很爱吃糖，每天都要揣几颗糖在口袋里。他妈妈担心他蛀牙，监督了他好一阵，要邦他戒糖，我就偷偷给他买，所以他总我最疼他，他也最喜欢我。”

  “他”阮舒踯躅着，组织语言，“我听陈青洲简单提过，是因为仇家报复，所以才”

  “嗯。”黄金荣神sè黯淡，“要在道上混，逃不过你砍我我砍你。那会儿七七八八的邦派数量比现在多多了，也不如现在势弱。经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和青邦对着干，而且他们不像警察。警察有警察的纪律，不会去伤害我们的家人。所以早年，我们防其他邦的人，比防警察要累。”

  “我自认为已经足够谨慎，把他们母子俩保护得很好。可我不过随玺哥出海了四五天，一回去就”

  往事沉重，黄金荣约莫回忆起难以回首的画面，因此表情痛苦，待他再睁眼，眼底满是yīn冷和凶狠：“他们杀我妻儿，我就让他们亲眼看自己的妻女被人糟蹋。”

  这一瞬，阮舒感受到的是他浑身浓重的戾气，连他的脸仿佛都是陌生的。

  不过很快他便收敛神sè，安抚性地拍拍她虚搭在他手臂上的手背，蔼sè道：“丫头别被吓到。荣叔不该和你讲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