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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长一段时间,阮舒都感觉自己是晕眩的,宛若在一条大船上,摇摇晃晃荡来荡去。

  连后来的整个睡梦都如此。

  *

  隔天清晨。生物钟的缘故,阮舒醒来了一次。身体像是guàn了铅一样沉重,疼的疼,麻的麻。傅令元似睡得十分安稳,手臂搂她紧紧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法儿翻身。他们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她恍恍惚惚地记起,昨晚后半段,他们转移了战场。

  她的后背挨着沙发背,身前便是傅令元宽厚的xiōng膛。他的chún就在她的眉眼处,平缓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

  阮舒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意识涣散,又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脑袋依旧昏沉,她微微睁开眼缝,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傅令元正对着穿衣镜理外套的领子。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很有jīng神,与她截然相反,仿佛是把她的所有元气,悉数吸到了他的身体里。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迷蒙之中,感觉傅令元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很久。

  大年初六,就这么在药物副作用和性、爱后疲劳的双重影响下睡掉了大半。下午两三点钟她才起床。但终归不如第一次睡了一天一夜那么夸张。

  傅令元消失了一整天。这一回没贴便签告诉她去向。不过阮舒也不在意她忙着为明天年后开工做准备。

  当天晚上他三更半夜回来的,她只是感觉了一下自己被他揽入怀,便兀自睡自己的觉。

  一夜安稳。

  翌日,大年初七,春节结束后上班第一天。

  阮舒很早就起床,见傅令元继续睡,她也没叫醒他,反正他这个挂职的副总,去不去公司都无所谓。

  不过他并非忘记今天的日子,因为她出门时,九思在候她,二筒也做了好送她上班的准备。上车后,她倒是记起,自己那辆被送去修车厂的车,竟是没了下文,晚上得问问傅令元。

  因为有一阵子没回公司的缘故,阮舒的心情异常舒畅,打从公司楼下遇到职员,便笑容以待,走进公司时,也一路和职员打招呼。与她平日的清淡不太一样,似乎有点把大家吓到。

  刚进她的总裁办落座没多久,门被敲响。

  “进来吧。”阮舒应。

  门从外面打开,一把半生半熟的女声清清脆脆地问候:“阮总早上好,给您拜个晚年~”

  阮舒抬眸,正见张未末身着干练的l装,jīng神抖擞地走到她的面前,微笑着将一杯咖啡放到她的桌上:“黑咖啡不加糖半杯nǎi,一分钟前刚煮好的。”

  阮舒往椅背后一靠,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成塔状,饶有意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