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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免费干一次。通常请她们吃顿饭是完全必要的,以便要她们夜里回到办公室来,让她们躺在更衣室的包锌桌面上。有时候,如果碰到她们有舒适的寓所,我们就把她们送回家,在床上干。如果她们喜欢喝点什么,海迈就带瓶酒来。如果她们很好,而且真的需要钱,海迈有时候就会亮出他的钞票,扔下一张五元或十元的票子。我想到他身上带的钱就垂涎欲滴。我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钱,因为他是这里收入最低的人。但他总是有钱,无论我要多少,我总能拿到手。有一次我们偶尔发了一次奖金,我就一分钱也不差地统统还清海迈的钱他很惊喜,那天晚上就领我到戴尔莫尼哥去,在我身上花了一大笔钱。不仅如此,第二天他还坚持要给我买礼帽、衬衣和手套。他甚至暗示,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到他家去搞他老婆,但是他又警告我,她眼下卵巢有点儿问题。

  除了海迈和麦克戈文以外,我有两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做助理。她们经常晚上陪我们去吃饭。还有奥马拉,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刚从菲律宾回来,我让他当了总助理。还有斯蒂夫罗美洛,一头大公牛,我把他留在身边,以防遇到麻烦。还有奥洛克,他是公司的侦探,每天结束时他来向我报到,然后开始工作。最后,我增加了另一个人员克伦斯基,一位年轻的医科大学生,他对我们所拥有的大量病理学病例十分感兴趣。我们是一班快乐的人马,结合在一起,都不惜一切代价来公司。一边公司,一边我们可以看见的一切,只有奥洛克除外,因为他要维护某种尊严,而且他前列腺有毛病,对下身运动已兴味索然。但是奥洛克是个好人,慷慨大方,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经常邀请我们晚上去吃饭,我们遇到麻烦,首先就想到找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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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回归线第三章1

  这就是几年以后“落日处”的状况。我富于人,富于这样那样的经验。在我清醒的时刻,我就做笔记,打算以后一旦有机会来记录我的经历时派上用场。我等待着喘口气的时间。然后碰巧有一天,因为某种胡乱的疏忽,我受到训斥,副总裁无意中甩出一句话来,令我耿耿于怀。他说,他想见到某个人来写一本关于送信人的霍拉修阿尔杰霍拉修阿尔杰18321899:19世纪末美国最受欢迎的作家。译者式的书,他暗示,也许我可以来做这件工作。我愤愤不平地想,他真是个傻瓜,同时又很高兴,因为我暗中渴望要把想说的话痛痛快快写出来。我暗想你这可怜的傻瓜,你就等着吧我头脑里一片混乱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我看见从我手上经过的大队人马,那些男女老少,看见他们哭泣,恳求,哀求,乞求,诅咒,啐人,骂娘,威胁。我看见他们留在公路上的足迹,看见躺着不动的货运列车,看见衣衫褴褛的父母,空空的煤箱,污水横溢的沟,渗着水珠的墙壁,以及在冰冷的水珠之间发疯似的飞窜的蟑螂。我看见他们跌跌撞撞走路,就像缩成一团的侏儒,或者仰面倒地,癫痫大发作,嘴巴歪扭,唾沫飞溅,手舞足蹈。我看见墙壁倒塌,害虫像长了翅膀的体一般奔涌出来,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坚持他们铁一般的逻辑,等待着这一阵风刮过去,等待着一切都被弥补好,等待着,心满意足地、舒舒服服地等待着,嘴上叼着大雪茄,两腿翘在桌子上,说事情暂时出了问题。我看见霍拉修阿尔杰式的英雄,一个有病的美国人之梦,他越爬越高,先是送信人,然后是经纪人,然后是经理,然后是主任,然后是总管,然后是副总裁,然后是总裁,然后是托拉斯巨头,然后是啤酒大王,然后是南北美洲的大亨,财神爷,神中之神,泥土中的泥土,天堂的虚妄,前前后后有着九万七千位小数的零。你妈的,我对自己说,我要给你一幅十二个小人的图画,给你没有小数、没有任何进位数的零,给你十二条踩不死的蛀虫,正在蛀空你这座腐朽大厦的基础。我会让你看看,在世界末日后的第二天,当所有的臭气都已清除掉的时候,霍拉修阿尔杰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