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引风点火
��叉腰骂她个三天三夜才算完的,好戏还在后面呢,如蘅悠然的捻了个果脯子含在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般靠在那椅背上。

  果然,这时后房秦瑞家的忙小心走了出来,陪着笑脸道:“姑娘不知道,前儿因着苓姐儿生辰,大太太让扯出两匹缎子来给苓姐儿裁新衣,图个喜庆,恰逢又到了年下,各房各户都要添置,姑娘也是知道的,家大难当,添了这个,短了那个,因此也只得先给荞姐儿扯了原先的做了,一时不全面也是有的。”

  如蘅瞥眼看向二房,果然!

  赵姨娘一听就不受用了,厉眉一挑,当即立起身子冷笑道:“我说呢!怪不得今儿好好地节庆日子,偏要穿的沾了霉气似的,没得恶心人。原是在这儿等着我的,倒真真是应了那句好狗不叫,我家苓姐儿不过过个生辰,太太慈和,赏了几尺缎子,也叫人拿捏住做了法子。凭你是什么好货色,我家苓姐儿就不是老爷的了不成?就这般眼浅,见不得人好?平日里老爷去的还少了?赏的布匹钗环就少了?偏偏要盯着我们的,人外作得一副柔弱样儿,背地里尽使刀子去了,如今不妨把话说清白了,我也不是好过了去的,别叫我捋了肠子说话,不给好脸!”

  如蘅微笑的瞥了眼三房,秋姨娘被揭了心思,面子上终究挂不住,少不了埋了头不说话,手上却是使劲的揪着绢子气的咬牙,身子都有些抖了,偏偏人多眼杂,她也少不了忍气吞声,装着样子柔柔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会这样想。”

  说着那泪珠儿便直溜溜的落了下来,偏了头就要去拭。

  那佟如荞虽也是个有心思的,遇到二房这样尖酸难缠的主,反没了法子,总不能堂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拉下体面,市井泼妇般上去同姨娘撕扯起来,也只能忍下一时。

  如蘅心下冷笑:二房话糙理不糙,自佟如荞母女进门,父亲便常去三房,时不时有了好东西也都只想着三房,那布匹缎子,珠宝首饰,流水似地送,何时少了去?

  可平日里三房就爱挑素朴的穿,在母亲面前也是极尽可怜惶恐的样儿,好像母亲整日里压着她,欺负她似的。

  这叫佟维信看了,以为母亲是“悍妇”容不得人,再加上从前入府一事本就对母亲心生不快,如此就更是憎恶母亲,到时候再吹吹“枕边风”。

  原本还残存的那点儿夫妻情分,就这样被新欢的温言侬语一点一点给消磨干净了,久而久之,佟维信视母亲为陌路人一般,心中有的只是憎恶,以至于最后能冷眼瞧着二房下死手,真真是好计谋。

  前世里便是为这事,初一夜里佟维信就同母亲吵了好大一番,倒把母亲气得直哭,而自此佟维信见了母亲话也不多说一句,母亲病了别说来探望,就是使唤个小厮来慰问也没有的。

  如蘅早知三房的心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那二房又一向是说话尖酸刻薄,吵架不要脸面的,因此方才如蘅“引风点火”,把二房的不甘挑起来,也够她三房受得了。

  想从前三房算计着进靖国府时,母亲腹中还怀着个弟弟,佟维信却被秋姨娘勾了魂儿,正正经经的靖国公,竟和岳父的小妾暗度陈仓。

  母亲一向好强,自己一心交予的人,却是做出了如此对不起自己的事,更何况那对象还是自己父亲的小妾。这般乱了人伦的事,母亲如何能咽的下,莫说是母亲,就是老祖宗也是断不答应的。

  可闹到最后,却道秋姨娘珠胎暗结,还说是个男孩。堂堂靖国府,总不能叫自个儿的孙儿流落在外,老祖宗只好答应了,谁知最后却是生了佟如荞,原是佟维信买通太医骗老祖宗的,老祖宗一顿气,可母子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