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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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素丝白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夜神医既如此疼你,自然也会在天上保佑你。四小娘子是个聪明人,以后也要学会照料疼惜自己,别令夜神医和令师兄担忧才是。”

  点着头,余绽顺手拿了帕子擦泪。

  擦完了,刚要随手甩回去,忙又停住,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抱歉啊,萧公子,我一时失礼,竟用了你的手帕。我,我洗干净了还你吧?”

  萧寒笑着摇头,双手继续拢进袖口:“市卖的,没标没记。或留或丢,你处置就是。”

  不好意思地把帕子塞进怀里,余绽心里却在哇哇狂叫:

  我怎么就这么傻!?

  我怎么能一转眼就收了外男的手帕!?

  我这是不是在找死?!

  师兄一定会杀了我的啊啊啊啊啊!

  “那,那萧公子你不要告诉旁人……”余绽的脸红红的。

  萧寒就似没这回事一般,扭头看了看那三间悄无声息的大屋,口中轻声道:“府里人都叫我二十二郎。外头的人叫我子庐公子。四小娘子也可以这样叫。”

  余绽跟着他回头看,嗯了一声,知道“萧公子”三个字,只怕是萧韵专用的。忽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不然我叫你寒公子?”

  萧寒笑容一顿,愣了愣,低头看了她片刻,又恢复了原先温润如玉的样子:“好。”

  青年的个头很高,比十七岁的钟幻还高半头,何况是十四岁的余绽。

  余绽便仰头看他,粲然一笑。

  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俊眉修眼,樱唇贝齿,清亮得像是春日里细柳堤边的漫山遍野油菜花上洒满的光……

  这个笑容,大概能晃花所有人的眼。

  萧寒看得,有些发怔,口齿发涩:“四小娘子,不知……”

  “当啷!”

  屋里终于有了动静,是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脸色均是凛然一变。

  “师妹……”钟幻的声音隐约传来,有气无力,细若游丝!

  萧寒还来不及反应,余绽脚尖一点地,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回去:“师兄!”

  屋中。

  地上是一个破了的白瓷药瓶。

  钟幻则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手指上捻着一根金针,金针刺在床上一个瘦弱的孩子脚底涌泉上——

  “乏力……”

  钟幻不敢移开紧盯着金针的目光,只能努力从牙缝里寄出这两个字,额角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师父说过,你不休养七日夜、口含百年老参,不许你动用这门功夫!你,你不要命了么!?”

  余绽满面恼意,大步过去。二话不说拽过一个圆凳,在钟幻身后盘膝坐下,气沉丹田,静心凝神,双掌贴上师兄后背,低喝:“行针!”

  钟幻的面色渐渐红润,手指重新又有了力量,稳稳地捻着金针往里刺去。

  再看床上的孩子。

  白花花一片……呃,是光着的?

  余绽脸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