瞽者
�,一连斩杀

  三十余个狱卒,剩下的侍卫,竟无人再敢应战,这片刻功夫一耽误,便被他抓住机会,与宫门口的人里应外合,逃

  出生天。如此一员悍将,竟不能为他所用,反被他逃了回去,每思及此,赫戎都是一阵震怒!

  只是。

  哪怕他疑心渐起,哪怕他无法相信她,哪怕白羽此事疑点重重,他也无法像对白羽那样对她。

  他做不到。

  许久之后,他才轻轻道:“从此让我当你的眼睛罢。”

  “就这样再也不要看见。”

  “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好不好?”

  赫戎痴坐在榻边,望了玉疏半晌。

  玉疏终于醒来。

  一个月来,赫戎破天荒没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玉疏原本因刚睡醒,还带了几分懵懂慵懒,忽然又跟察觉了什么似的,紧紧蜷成一团,茫然望向虚空中的某一

  点,戒备地问:“谁?”

  一时无人说话。

  玉疏脸上戒备之色更深,加重了声音,“到底是谁?说话!”

  赫戎叹了口气,温声道:“乌兰,是我。”

  他叹气的瞬间,玉疏便立时汗毛直竖,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褥,咬着唇再也不肯开口。

  赫戎试探地搭着她的肩膀,却被她下意识甩开了,抱着头尖叫道:“别碰我!”

  他的手像被什么扎了,即刻便缩了回来,艰难启齿道:“乌兰,你听我说。”

  玉疏却并不肯听,只是用力环抱着锦褥,神色仓皇,面容一瞬间如雪般苍白,拼命想将头埋起来。

  “出去、出去!你走开……”她口中喃喃念着,模糊从锦褥中传出来,到最后,已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尖利的叫

  声。

  衔霜在外听得玉疏的尖叫声,再忍不住,匆匆跑进来,也顾不得什么,将玉疏抱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反复安抚

  了半天,才恨恨道:“汗王到底要把我们殿下逼到什么地步才够!她从小呆在闺阁中,哪里能见那样的血腥场面!

  一个好好的人给你折腾成这样,你还不够,还要来刺激她!是嫌她命长了是不是?”说着又抱紧玉疏,掉下泪来。

  赫戎竟被她抢白得一时语塞,又有些愧悔当日之事,想来手段的确过激了些。

  他也没想到,她连一根手指都承受不住。

  赫戎长叹一声,尝试着对玉疏道:“乌兰……我要出门了,你开不开心?”

  见玉疏听了这话,果然停下了颤抖和尖叫,无神地望着他的方向,似有好奇。

  “族中缺粮缺得厉害,我明日得亲自带兵出去,你乖乖呆着,知不知道?”经了白羽之事,他暂时无法信任让

  旁人带兵了。

  玉疏原本空洞的眼睛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火,摸索着将手边一柄用来安枕的玉如意掷在他身上,浑身气得乱

  颤,“不好好呆着又如何,你也要砍我一根手指么?”她自嘲一笑,“我这个样子,不乖乖呆着,又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