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赫戎一针见血道,“可是阿日斯兰,你早就不是小孩儿

  了。你不能总以为,犯了错叫我一声王兄,便可以将所有事情都全部抹平。”

  阿日斯兰瞳孔骤缩,手指用力蜷起来,他果然早就知道……归根结底,不过从前那些,他皆不在意而已。

  “王兄便这样信她么?她真不是借这个孩子,离间我与王兄的感情?不然难道疼到流产,她都没有知觉?”阿

  日斯兰猛然抬起头来,眼中亮光逼人,“王兄,她从前在大楚时,便时常出去喝酒,这样的人,怎会几杯酒下去,

  便喝到不省人事?”

  赫戎面色未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她酒量的确不好,几杯便醉了。”他……亲自试过。想及此事,他面

  上浮现一点柔意。

  这点一闪而过的柔意让阿日斯兰陡然冷笑起来,平日阴郁的脸上更显寒气森森,他声音很低,“王兄打算如何

  处置我?”

  “我已发下谕令,除去你左相之职,打入内狱,无谕不能擅出。”

  多年钻营一朝化为流水,阿日斯兰却只觉可笑,“不过一个未出世的毛孩子,汗王为了一个大楚的贱人这样处

  置我,不怕失了人心吗?”

  赫戎有些讥诮地笑了笑,犀利眉目里全是鄙薄采,“谁让你伤的这个孩子,是大祭师亲口预言的神之子呢?”

  阿日斯兰原以为就算此事揭出来,赫戎一定要计较,也不过抽他几鞭子罢了,谁知是大祭师在背后捅他一

  刀,“老杂毛!”一窝窝了十几年,如今又跑出来兴风作浪!

  他恼怒过后,又想起素日赫戎对大祭师的态度来,不由灰了心肠,“王兄素来厌恶大祭师,没想到为了除我,

  连他的话也不惜拿来一用。”

  赫戎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阿日斯兰,我记得我很早便教过你。厌恶与否,跟是否有用,这并非是水火不能

  相容的关系。你有今天,便是连这一点都忘了。”

  阿日斯兰跪在他身前,想去握他的手,眼中流下泪来,“王兄……我错了……”

  赫戎轻而易举避开,也不管他如何在身后嚎哭,抬腿走了出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