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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样了。

  我从幼儿园接了淘气儿。成人的悲哀还没有波及到他的内心,他的那张阳光般的脸也熏染着我,照耀着我。

  淘气儿说:“妈妈,我们比赛,看谁走得快”

  “好吧。”

  淘气儿当然比不过我,他一走不过我,就要拦住我,并抱着我的大腿说:“妈妈,不许你走得快”一个游戏,孩子也要当真耍的。

  “好好好,妈妈追你,看能不能追上我的儿子”

  淘气儿先跑到我的前面,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我,那神态,仿佛是个凯旋的将军。

  我紧跺着脚说:“妈妈可要追上你了”

  淘气儿“咯咯”地笑着,又跑了几步,再回头,站那儿等我。

  邻居赵婶赶上了我们,并说了话:“这娘俩儿,乐啥呢”

  赵婶的言辞并不真诚,背后的凌厉使我的笑声嘎然而止。我的脑中立时闪出了一串话:她的丈夫刚死,她和她的孩子就高兴成这样,她是不是早就盼着她的丈夫死呀她是不是有外心呀她是不是

  不不,我不想让人这么说我我不该笑,毕竟我的丈夫才走,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笑我该绷紧了脸,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近处,望着远方,并把这种忧郁保持得时间越长越好,越长越能减少我因笑而引起的负面影响。只有忧郁,才符合大众对我的要求。

  我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我该塑造的另一个我。

  天秀是宣传部的干事,她做事很讲效率,她常把工作安排写在纸上,一排一排地粘起来,像门帘,不很美观,但是节省了抄写时间。

  皮哥看了天秀抄写的“门帘”,哈哈地笑着说:“天秀,你行啊你这是八十岁的寡妇老手了”

  天秀说:“你会不会说话呀”她向我这儿看了一眼。

  皮哥说:“你还不承认你说你是不是老手你就是八十岁的寡妇老手”

  其他人既想笑,又怕我有想法,有的暗示着皮哥,让他别说了。

  皮哥更来劲了,“还不让我说”他反过身来问我:“伊依,你说说,她是不是八十岁的寡妇老手啊你说说她是不是是不是八十岁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