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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呀不用劝我,我自己倒,自己喝我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已品不出是酒还是水了

  那个人走了

  再好喝的酒喝不着了

  再好吃的菜吃不到了

  再好看的灯看不见了

  啥都没了

  啥都没了

  “伊依姐,哭了”盈雅问我,她是我们单位中年龄最小的干事。

  “没有,哭啥我才不哭呢”

  “伊依姐哭了哎哎你们别说了伊依姐哭了,伊依姐哭了”她告诉了那些个姐妹们,她们围了上来。

  “伊依,别哭了”

  “唉,人都走了”

  “孩子还太小”

  “走的太早了”

  “人这辈子,谁能料到能有啥事儿呢”

  何然姐搂着我说:“伊依,哭吧,别憋坏了自己。”

  她的话把我的眼泪引了出来,我像发大水了。

  “呜呜呜何然姐,我就是想哭他活着的时候,也没享着啥福怎么谁家都好好的,就我家不好呢我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不好呢”

  “咱们上舞厅吧,放松放松,她就好了。”在天秀的提议下,大伙儿簇拥着我到了舞厅。

  舞厅里的灯光很暗,在这种昏黑、迷幻的环境下,我的眼泪又仿佛找到了滋生的土壤,纷涌而出。你劝一句,她劝一句的,她们也劝不住。

  “你们跳吧,别管我了,我哭一哭就好了。”

  就这样,我从饭店哭到舞厅,从舞厅哭到家。

  天秀一直陪着我掉眼泪。

  大家被我哭得没了心情。

  我退掉了丈夫生前租的房子,与孩子搬进了我的娘家。为这事,还引起了几个人的争执。

  我们单位的人在讨论着我的事。

  皮哥是“三产”的,这个部门快黄摊了,他是个闲职,上班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他说:“你不能在娘家住你得跟孩子另租房子。大集体有个单身宿舍,我和那里的主任熟,帮你说说,你搬进去吧,比在外面租房子便宜。”

  另一个同事说:“那里面挺乱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还有乱敲门的”

  “是挺乱的。”皮哥像有点兴奋,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我找他他就那么让我放心吗

  一位女同事说:“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过,能顶起来门户吗”

  “也是啊”

  一个下午,他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在娘家住了半个月,爸爸很郑重地要与我谈一件事。每当他与我谈不好谈的事时,就爱瞅着窗户说,而不是对着我,好象我就是那窗户。

  爸爸说:“你弟弟结婚之前,你可以在这个家住;他结婚以后,你就不能在这儿住了。”

  爸爸把这件很重的事谈得很淡,他没给我说理由。

  我一直相信,爸爸疼我更甚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