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高举着自己的兵器往前冲锋。路上被炸死了一批,再被火枪射死一批。剩下的人还是顽强的冲到了城下,没有被炸坏的楯车横了起来。阻挡城上不断抛下来的滚木礌石,女真人的工程兵们开始不断凿城墙。

  听着下面传来的“叮当”声,敖沧海狞笑着吩咐道:“放!”

  朝鲜军卒立刻点燃了五六十斤的炸药包推了下去,因为抛物线的关系。炸药包都落在了楯车米远的地上,“轰”的一声炸开。无数铅子儿铁钉四散飞溅!

  这一下可要了老命了,正在抡大锤的工程兵们一个个被打成了筛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冒着血的血窟窿,最倒霉的一个,光是脑袋就钻进去十几枚弹片。好好的一个脑袋,立刻变成萨其玛。

  只要有楯车竖起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炸药包扔下去。女真人的工程兵几乎全军覆灭,侥幸不死的也是身上多处负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伤亡的人数,以极快的速度在增加。阿敏的眼角瞪的都快裂开,自从带兵以来。从萨尔浒到阿布达里冈,从抚顺到沈阳辽阳。从来没有过这么惨烈的攻城战,难怪觉罗拜山的一千两百名红甲巴牙喇军会败得那样惨。

  二十几个人推着笨重的攻城车在艰难前行,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他们逐渐靠近了城门。可就在靠近城门,还来不及撞击的时候。城头忽然间扔下来许多冒着烟的东西,这些东西一落到攻城车上,就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已经打红了眼了女真士兵,甚至脱掉自己的铠甲,妄图扑灭攻城车上的大火。

  可惜,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只要沾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开始着火。棉甲没有扑打两下,棉甲也开始燃烧起来。

  忍着灼烧的疼痛,女真士兵们还是不断的扑打。又一个“万人敌”扔了下来,女真士兵整个人都开始燃烧起来。凄厉的喊叫声听得人的心都开始收缩,所有的朝鲜士兵都不敢往下看。

  攻城车熊熊的燃烧起来,跟着攻城车一起燃烧的还有二十几名女真士兵。他们勇猛,他们彪悍。可他们不是热兵器的对手,将肌肉力量发挥到极致的他们,依旧不是化学药剂的对手。

  “阿敏!让你的人撤回来吧!”看到熊熊燃烧的攻城车,以勇猛著称的莽古尔泰也不得不劝谏阿敏。

  谁说阿敏在这次进攻当中藏私,那莽古尔泰是第一个不答应。除了正黄旗,镶蓝旗是牛录最多的一旗。阿敏一次性就出动了手下三分之一的兵力,可连半分取胜的希望都没有。

  楯车被炸成了碎片,攻城车被烧成了火炬。至于云梯这东西,简直就是步兵的噩梦。就算再彪悍的家伙,攀着云梯攻城也是九死一生。

  “撤兵!”阿敏其实就等着莽古尔泰这句话,他不想让人说他是怂包。现在撤兵,完全是接受莽古尔泰的建议。而不是他们镶蓝旗怂了!

  凄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镶蓝旗的士兵好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跟来时的过程一模一样,先是被火枪打,然后就是被投石机发射的炸弹炸。撤回的过程中,又损失了好多人手。

  尤其是那三十多枝燧发枪,从几十米的距离上开始射击。一直到女真人完全跑到射程之外,好多人可以发射五六发子弹。燧发枪的准头,可比火绳枪要好多了。即便是最差的射手,连放五六枪至少也能集中两个人。

  从城下一直到射击极限距离,到处都躺着女真士兵的尸体。有些没被打中要害的,还躺在地上大声的呻吟。还有些强横的,即便受了伤也要往回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