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   目光中露出阵阵凶光,村长接着道:

  “自打你我二人的事情被薛父发觉后,你过的便一日不如一日,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程哥儿想想,薛父只是个窝囊废,能给你们娘俩提供多少助力?还不如生下这个孩子,届时我给程哥儿当保人,让他也当个秀才老爷……”

  见赵湘兰神情松动,村长拉着她的手,又是发誓又是保证,妇人这才点头应允。

  白天被楚清河的话吓着了,薛素心神不宁神情恍惚,生怕自己屋里会有强盗闯进来,到时候她被卖到勾栏院里,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脚步虚浮走进厨房中,女人手里拿着菜刀,将红薯切成滚刀块,等锅里的米汤煮沸后加进去,粥水就会变得香甜软糯。

  “嘶!”

  薛素一个不察,锋利刀刃蹭了下手指,皮肉被划破了道口子,伤口不浅,殷红血线配上白生生的手指,直晃人眼,疼的女人不由皱眉。

  正想用烈酒擦擦,薛素却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投注在她背后,回头一看,发现高大的猎户不知何时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淡淡的血腥气涌入鼻前,这人如同以往那样寡言,一句话没说,笨拙的抬起薛素的手腕,轻轻嗅闻着,热腾腾的鼻息打在手心,微微有些酥麻。

  “你受伤了。”男人的声音十分笃定。

  唔了一声,薛素想要把手抽出来,楚清河也没阻止,哑声道:“房中还有金疮药,你跟我来。”

  听到这话,她也没起疑心,毕竟男人身为猎户,常年在山上奔走,不说被野兽抓伤,也会被枝条藤蔓刮到,备些金疮药实属正常。

  隔了一段时间再次踏进大屋,薛素还有些不太习惯。

  楚家不算富余,房中除了桌椅板凳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物件,毕竟楚清河双目失明,若是摆放了太多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行动不便。

  从木箱中找出盛放金疮药的瓷瓶,这人再次攥住薛素的手腕,先是用烈酒给伤口消毒,放下酒壶,那双黑黝黝的鹰眸紧盯着她,提醒道:

  “药粉有些疼,你忍着点。”

  前世里被车轮生生轧过,受到那种痛苦的折磨,金疮药又算得了什么?心里转过这种想法,等到淡黄色的粉末洒在涌血不断的伤口时,薛素才知道自己错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比起刀割还要难受,红嘴儿忍不住溢出痛呼。

  “疼……你轻些。”

  清澈双眼蒙上了一层晶莹雾气,泪珠要掉不掉的模样十分可怜,她眼睁睁的看着楚清河动作麻利的将伤口包扎好,磨人的剧痛才渐渐消失。

  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刚毅的面庞,薛素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先前惹怒了他,为了报复,楚清河才会下狠手折腾自己。

  像是看出了女人的想法,楚清河皱眉道:“这金疮药是特制的,用着比普通药粉要疼,但却不留疤痕。”

  薛素根本不信他的话:“你打赤膊的时候我也看见了,身上明明横七竖八不少伤痕,就跟蜈蚣爬似的,若金疮药有用的话,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当时我在军中,伤口没有及时处理。”

  行军打仗本就一刻都不能松懈,楚清河从最普通的兵士一路爬到了将军的位置,受过的苦可想而知,能保住性命全靠上天垂怜,哪里还顾得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