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长没有半点皇子的风度,见着谁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惶恐模样,在陛下面前,更是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明白。看他做事,那就更累了。不够大方,不讨喜。手段也不缜密,就像这次一样,毫无主见,容易被人唬骗。

  顾登恒曾委婉说过,顾泽长此子,远逊于太子。看着烦心。

  陛下喜欢张扬又聪明得体的孩子,自己性格最像太子,所以他总是格外偏爱纵容。

  可是,顾琰也最心疼他。

  顾泽长有哪里错呢?惶恐是别人教他的,天真是环境教他的。他身边每一个人都失职,所以他才变成如今这失职的模样。他要说自己委屈可怜,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说这次,要害他的人,是他自己的三哥。

  三殿下心怀鬼胎地为顾泽长引荐了一位商人,说是可信。可那商人实际狡诈阴险,对顾泽长说想来京中发展,无奈没有人脉,怕受人欺凌,想请顾泽长为他作保引荐,如此,他可以让利三分以做报答。

  顾泽长缺钱呐,一个不受宠又不聪明的皇子,他自然缺钱。

  可他好歹也知道,自己身为皇子,声誉尤为重要,此事万不可轻信。任由对方巧舌如簧,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未曾答应。

  可这商人最奸诈之处就在于,深谙人心贪婪险恶。

  他手上的确有一批好货,从四处搜罗过来,带至京城。随后正大光明地请行家品鉴,确认无误,以合理的价钱卖了出去。卖出后,还给顾泽长送去了三分利的钱。

  京中众人对该商户的货品赞不绝口,顾泽长又收了钱,这脑子就晕头了。

  商户来找他说,自己家中商队还有不少存货,可都远在南方。此次带来的货物销得快,京师里不少人找他购买,他得回南方运货。可要向这群商户收取定银,以防被骗,得有人作保,于是又顺势朝他提了一遍,还将让利三成加至了四成,同他计算了一下最后的银钱。

  顾泽长见此前交易都没有问题,便同意替他作保,还给他盖了自己私章。

  大秦五殿下亲自作保,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京师商户是如此想。

  自己乃皇亲国戚,哪位商户敢如此大胆前来蒙骗他?顾泽长是这样想。

  双方都如此有信心,那不轨商户更是借此大吹特吹,信口开河,跟着京城几位名商签了一沓交易的文契。

  顾琰听闻的时候,已是觉得不对劲。

  天底下哪有此等好事?凡是以三分利来诱的,并非是要真给你三分,而是想从你身上榨出五分来。奇货可居啊,若他真有这么多的良品,何必还要让利请顾泽长来?他这别是被人利用,自毁声名。

  他知道人心险恶,可想插手已经晚了。

  果不其然,那商户去了没多久,就从别处搜罗来一堆次品,照着当初拟定的契约,高价卖给京师各大商铺。

  众人损失可谓惨重,又以为一切全是顾泽长的阴谋,敢怒而不敢言。

  顾泽长连句诉苦的机会都没有,还不能辩驳。被人算计到了这地步,怎能叫顾琰不气?

  那商户拍拍屁股消失不见,连累京中几大商铺皆被牵连,经营险些难以为继。

  顾琰烦躁道:“幕后那人究竟是谁?你找到他了没有?”

  “没有。我只在之前见过他一次,后来他似乎就离京了。”顾泽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