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嫁娶那年
�赶紧吃饭去吧,吃饱喝足了,晚上来了兴趣还能派上用场。记住,营养千万要跟上噢,我们的大众情人——”

  这家伙耍拉着阴腔,关了好几次才将浴室的门关上,那阴腔拖曳得很长,就好像一条响尾蛇的尾巴被夹在了门缝中间似的,很受伤,又很恶毒。

  袁金林出言刻薄事出有因。不是冤家不碰头,今天下午,他陪一位朋友去建行办理抵押贷款,偏巧韩功课也在那里,正跟信贷科科长赵如流谈笑风生,看上去十分投契。

  这韩功课乃是傅忆娇的初恋情人,与傅忆娇是唐州师范学校的同学,恋爱了四年。毕业后,傅忆娇、韩功课同时分配到了青屏朝阳实验小学,傅忆娇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工作岗位,而韩功课认为做个小学教师太亏欠自己了,他连一天学校都不愿意进,竟是窝在家里,一门心思做着发财梦,为此,与傅忆娇闹得颇不愉快。

  暗说也该韩功课发迹。那时适巧韩功课有个远房表叔升任青屏县城建局局长,虽说葭莩之亲,却也沾带血缘关系,能够说上话,办起事来相互间也心里踏实。

  韩功课头脑灵活,又颇有眼光,就不惜血本攀上了这根高枝,然后,凭借这层关系,投靠一个温州房地产投资商人的麾下。没过多久,他通过牵线搭桥,让温州商人顺利地得到城建局职工宿舍楼的承建权,而他从中攫取了20%的分红——那是他生财道路上淘得的第一桶金。

  韩功课赚到这笔钱以后并没有独吞,出手反而更加大方了,这让他的表叔甚是赏识。

  上头这个表叔撑着大红伞,不仅主动帮助韩功课挡风遮雨,还给他提供大量有价值的商业信息,通融商务关系。就这样,韩功课接连帮助温州商人接手好几个工程,短短两年的时间,他的存折上的数字攀升到了七位数,一百万哪。

  那年韩功课才二十出头,却是脱颖而出,成为青屏县土著居民中最年轻的百万富翁!

  不久,青屏撤县划市,城市规模注定要加大的,一批老房子、棚户区很快就会消逝,代之以高楼大厦。韩功课看到了这个巨大的商机,就与温州人分道扬镳了,他自己则注册了一家公司,取名广厦房地产开发公司,扬帆起航独立创业,到现在,没过几年,他就摇身变成了千万富翁。

  袁金林与傅忆娇的相识纯属偶然。当时,青屏还没有撤县改市,县团委组织一次全县企事业单位青年联谊文艺大赛,当时袁金林在兴隆食品厂(后来才改制为吻牌食品公司),陈君寻在茧丝绸公司(后来跳槽到百顺化工),他们俩分别代表这两家单位参加演出。

  而身为邮政局宣传干事的江桐就将她的闺蜜,从唐州师范学校毕业不久的傅忆娇邀请过来,共同编排了一套双人舞,代表县邮政局参加比赛。袁金林独唱《草原之夜》,陈君寻朗诵自己创作的颂扬茧丝绸公司的组诗《青屏的衣裳》。结果,这三家单位排名并列,都获得了一等奖。

  大赛当晚设宴庆贺。陈君寻、傅忆娇、江桐同坐一张桌子,后来,袁金林笑脸婆娑地凑了过来,大家搭上话,就算相识了。

  坐在陈君寻的身边,傅忆娇很少抬头看人,脸上时而不时地飞起红晕,夹菜时十分忸怩,简直与舞台上大方自然的她判若两人。

  第一次与傅忆娇目光相撞的时候,陈君寻的身上就有一股电流从胸前贯过:单眼皮美人!

  从来没有哪位单眼皮女子比傅忆娇更耐看。仔细打量她,陈君寻忽然发现以前的审美观原来都是错误的,所有的双眼皮原来都是赘疣,都多了一层不必要的重复。

  这位女子的眼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鼻梁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