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阙 满江红·带垂惊燕飘还起
可惜。

  花葬骨扶着权瑟躺上石床,回头看一眼被大石堵住的地方,轻笑一声,那人寻来却不动手,这是在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出去呢,是吃定他跑不了的,不过他从没想过要跑,他跑了,这局可就续不下去了。

  “忍着点,一定不能放弃,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花葬骨凑到权瑟耳边说着,一只手按在权瑟额头,虽然还是瑟瑟发抖,权瑟却已经可以思考了,他点头说不出一句话,下一秒剧痛碾压了他的神智,全身的骨骼尽碎,筋脉尽断,他大张着嘴,双眼圆睁,却仍是没有发出声音,花葬骨松手,轻扶着他躺下,权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清醒的,他看到花葬骨凑过来,一脸歉意,手掌接触他眉心的一刻,黑色的东西顺势而上钻进了他的掌心,权瑟想说,想动,可现在的他比废人还不如,什么都做不了。

  “你别急,总会好起来的,你伤至此,只怕以后你兄长都不会让你随我一同了。也好,如此一番,待你痊愈便可修为大涨,祸福相依,那晚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说出来,这就是在帮我了。”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好好休养。”

  花葬骨转身走的干脆,他不知道权瑟看见了什么,他只是明白这条路他只能一个人走,与他亲近者都会被牵连,他的良知和不忍终于成为了他的绊脚石,再留不得了。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无话可说。”

  “是你所为?”

  “人证物证聚在,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我会保你!”

  “我该说……谢谢吗?”

  花葬骨似笑非笑,这人怎么越活越糊涂啊,保他?花问海曾经也这么说过,他信了,后来了,九百八十一道骨鞭废他一身修为,受尽欺辱,活的还不如一个畜生。

  如果,这是花问海给予他的怜悯,他不稀罕!

  昆仑之巅,有一处险地,名狱,处处机关不见生机,花葬骨被锁了琵琶骨,手脚被钉在石壁之上,石壁极寒,寒透骨髓,这已经是第三日,那些人还没商量出要如何处置他吗?

  花葬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仰头是炎炎烈日,只有在傍晚月亮出来的时候,或有几滴浊水给他,这里是九幽阁的惩罚那些犯了大过的族中子弟的地方,一般都是有人看守的,到了他这里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将他锁了起来而已。

  外面一定是闹起来的,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盆污水泼到他身上了,花葬骨有些可惜的想着,可惜这里与世隔绝的,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不知道墨翟和臣简离开了九幽阁没有,如果说花葬骨如今还在意的,便是他不想让他们看到他这副模样,可惜从来都事与愿违的。

  “你不带他走,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对面山崖上并肩而来的人,花葬骨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努力的让涣散的视线集中,想看清臣简的脸,一双手抚上他的脸,墨翟揽着臣简的腰,凌空站在他的面前,如此凄惨,花葬骨也是不忘去贪恋臣简手心的温暖,心满意足的蹭了蹭,能感觉到那手在颤抖,臣简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瓷瓶,将一颗药丸递到他唇边,花葬骨张嘴就吞,臣简无奈摇头。

  “你呀,什么都吃,就不怕是毒药?”

  “你给的我就吃,就算是毒药也是甜的,不会有痛苦的那种,你这么温柔,我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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