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她称病与流云殿的卫尉私通,刚巧被去探病的陛下和梁南王碰了个正着,实幽闭之刑的时候,东西打下来,里面的胎儿都成型了。”

  袖内的指尖摩挲着指腹,元容侧身与苏思婉拉开距离,看着眉尖点笑的苏夫人道,“陛下对云美人却实有情义,这等罪过恐怕赐死都不为过。”

  “可是她那殿里的奴才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侍卫、内官、散役、宫女整整四十八条人命,统统被杖毙,这宫啊,倒还真是跟没住过人儿似的。”苏夫人起身折了一朵梅,轻捻的花瓣,染了一手的花汁,“红消香断无人怜。”

  北风肆意的吹动,树上的梅花稀稀落落的落下,进宫一月有余,元容觉得似乎才是这宫门之内真实的风景。

  苏夫人望着沾染了汁液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云美人妄想狸猫换太子,为陛下生下长子,却偏偏被撞了个正着。看,这深宫之内,事情就是这么碰巧。”言罢还不忘了看着她,笑的眉宇间神采飞扬,眼神却直生生的望进元容了眼里。

  元容又与苏思婉走了段路,苏思婉便直言乏了,才与元容告退。

  目送苏思婉离开,元容一直微挑的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唤乐衣回宫,片刻也不愿意在这多呆,仿佛这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晚上,元容坐在床榻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点点的灯光透过窗缝透进殿内。乐衣见她坐了甚久,便想要招呼秋归点灯。

  “不用掌灯,你们都退下吧。”这是元容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她心里乱的很,“本宫一个人静静。”

  手指碰到茶杯,触手的冰凉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她轻抿了一口,清凉伴着苦涩直达心底。

  苏夫人说赵衷对茶甚为讲究,可奇怪的是,他至爱的却是一款不打眼的青山绿水。未到朝凤殿,元容便差秋归去泡了一壶,想要探究一下这茶为何会入了赵衷的眼。看着汤色逐渐转向碧绿,透露着茶叶的香气,这是她第一次喝这茶,上口极苦。

  黑暗中,她摸索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品,苦味刺激着味蕾,只到最后才有些许回甘,淡到几乎无法察觉。

  脑海中思考的事情逐渐清晰,却又更加的复杂。

  这云美人家世并不显耀,否则凭借皇上对她的宠爱,怕不仅是个美人了。既然如此,为何她还要赌上自己的荣宠来私通他人,难不成赵衷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就算私通,可在宫中这些年,以云美人的聪慧又怎会被陛下亲眼撞见?还这么碰巧实施幽闭之刑打掉了孩子?至于这孩子,碰上私通之罪,赵衷怕也不会相信这是皇家血脉了,妄想玷污了皇室血统这又是一罪。

  云美人的哥哥是镇守边疆郡的都尉,却着实是块朽木,只是凭借这云美人深得龙宠这些年来才这么逍遥,最近又听闻他瞒着郡太守私扣军饷反被人参了一道。

  私通之罪,亵渎皇家血脉,兄长失职,条条下来,这云家怕是没有翻身之日。

  元容抿着嘴唇,脑内忽的一闪,执杯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茶水打翻在几案上,顺着桌沿流淌到地面上。

  她怎么忘了呢,自家祖上都是骁勇善战的将才!

  当年太爷爷深谙其道,未给父亲和几位叔父铺道,而是解了虎符交了兵权,做起了闲散的关内侯。此后她姜家虽不及原来风光,却在六王之乱中把自己摘的干净,不似苏贺两家一朝坍塌,落得个衰败灭族的下场。

  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她封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