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
sp; 没有人把碎银给融成一整锭,只有整锭分成碎银。

  可要融整锭的银子,只有官银。

  谁敢溶官银?谁又有官银?谁胆子这么大敢动官银?

  楚姮看着手里的银锭子,想不出所以然,她将银子往公堂法案上一搁,转头让杨腊把碧水寺的玄明大师和清慧给拘来拷问。

  杨腊腿脚利索,没过多久便让人把伤了腿的玄明大师抬到公堂,那清慧还在抹眼泪。

  可看在楚姮眼里,便是惺惺作态。

  正在此时,公堂外光线一暗,却是蔺伯钦穿着官服上堂了。他经过楚姮身侧,颇无奈道:“你醒了怎不唤我?”

  “你近来劳累,我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别生气好么。”

  楚姮交握着手,委委屈屈的,生怕他责怪。

  蔺伯钦怎会责她,扫了眼公堂上一大堆人,他也不好腻歪,只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楚姮忙上前,贴着他耳朵将来龙去脉说了。

  她呼出来的气热热的,蔺伯钦后背不禁悄然起了一层细栗,耳垂微红。

  楚姮倒是没有注意到,她说完,还气呼呼道:“分明就是这群秃驴自导自演,把你我当傻子,以为可以栽赃给玉璇玑,就能蒙混过关。”

  蔺伯钦示意她不要说粗话。

  他拿起那银锭观摩,心中有数,拍了拍惊堂木,对玄明大师和清慧道:“人证物证俱在,二位师父还不肯招来?”

  玄明躺在担架上装死。

  清慧却没办法,他看了眼身侧主持,硬着头皮道:“贫僧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蔺伯钦见惯了这些嘴硬之人,他揉了揉眉心,示意被暗卫抓来的赌坊青楼人证,挨个挨个的指认。

  “别看这位清慧师父年纪小,他在我们翠红院是常客。”“以前还不知道他是和尚,直到有天邀月动情,把他头上的假发给扯掉了。”“哈哈,可不是么,但小师傅每次来赏龟公都要赏一串儿钱,出手可大方了。”

  赌坊老板也接话道:“我虽没见过这位小师傅,但方丈最爱扮成乡绅,来我们这里赌钱。”

  一群人七嘴八舌,玄明大师实在无法,翻身坐起,朝蔺伯钦哭诉:“大人,是老衲一时被金银蒙蔽,才会做出此等孽事,与碧水寺其他人无关。”

  那清慧没想到主持竟然认罪,顿时急道:“主持方丈,你……你不要乱说。”

  “清慧,我早就说过,蔺大人较真还聪明,你骗不过他的。”玄明大师叹了口气,“功德箱里的银钱,确实被我挥霍。但为了给寺中其他弟子一个交代,我只好谎称被玉璇玑抢走。至于募捐……想着能多捞一笔就好了,没想到却是失策。”

  蔺伯钦问:“你一个僧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玄明大师一愣,随即愧疚道:“手痒好赌罢了。”

  楚姮没想到这玄明竟是个赌棍,且还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妄图吞下功德箱里的钱。

  她咋舌:“夫君,这秃驴当你是傻子。”

  蔺伯钦无奈:“你不要打岔。”

  楚姮仔细一想,其实这清慧的想法也算可行,若不是他偏要栽赃给玉璇玑,说不定还真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