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肺，也在无尽扩张般的，肿。

  这房间我熟悉，赛艇那天，我和他在这里缠绵过。

  护士取出我腋下的体温计，看了一眼，神情冷漠。

  恍惚间，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叫医生护士都出去。

  然后，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赌气地把头偏向一边，而是直视他。

  他没有弄死我，是他心慈手软。

  “还死不死？”他说出了第一句话，是问句。

  我微笑，不开口。

  下巴上一紧，被人捏住：“回答我！”

  我看着他，眼泪都已经在昨晚就流进水里，笑：“墨爷要我三更死，苏苏也活不过五更。墨爷要我活着，就算到了鬼门关，也死不了。”

  “还算自知！”他说。

  “那墨爷为什么不成全我？”我反问。

  “给我听好！”他松开我的下巴，冷言冷语：“留着命，你才有机会勾搭那些老头子！”

  让一个人死，远不如让一个人越活越沦落来得残忍。

  萧谦墨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懂得让人痛苦的人，没有之一。

  “好，墨爷，苏苏明白了，我会照做！”我依然微笑。

  ……

  下午六点，我回到了会所。

  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反而让我身心踏实。

  这里就是我的半个躯壳，虽然保护不了我，但可以让我做半个自己。

  另外半个，藏在心里。

  纸醉金迷，永远都是永恒的话题和噱头。

  晚上，我故意亲自去一个包间一个包间招呼客人。

  帅气英俊的小白脸服务生跟在我身后，替我端着酒盘子。

  虽然，我身体完全是虚脱状态，但我撑着，折腾自己。

  也算是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不是么？

  1号包间今天没有客人，我从2号开始。

  这些客人都不算难为我，好不容易见到了darknight的前任头牌，怎么也是给点面子的。

  我周旋与人五人六之间，觥筹交错，酒杯与灯光呼应。

  今年十八岁，那么我八十岁，又是什么状态？

  不，我也许活不过八十岁。

  第九个包间门推开的前一秒，我眼前一黑，直接软了下去。

  服务生手里的酒盘子一扔，酒瓶酒杯全落在地上。

  “苏苏姐……”

  我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扶我起来：“我没事，高跟鞋太高了，崴脚。敲门吧！”

  服务生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正巧，门开了。

  我看到了一双绿sè的眼睛。

  “苏苏！”韩越琛永远这么温柔。

  笑起来：“韩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苏苏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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