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槐木书
详,只知道是在离洛川河上流大概十里地的地方,那个村子就叫大槐树村。

  有一年夏天,连着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洛川河发了山洪,把村子完全淹了,大槐树村的村民几乎全死于山洪。大槐树村荒了之后,村里的房子塌了一片,只剩下村口一棵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槐树,孤零零的留在当地。

  村子一荒,村子周边的植物全部慢慢枯死,却只有那棵大槐树依然枝繁叶茂,长势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但是之后至少一二十年时间里,只要半夜从大槐树经过,往往能看到月光下,有一群人低着头,围着大槐树下不停打转,这些人浑身滴水、面色惨白,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浮尸。

  而等到天亮之后,那些人就不见了。

  “那些人,就是死于山洪的村民?”沈棠之眨着眼,吸了几口奶茶,“你这故事是什么时代的事情?又说是发生在锦官城市附近的真事,又说不出具体地点——洛川河全长五六百公里,横穿了好几个省,你这个‘上流’,具体是哪一河段?”

  “故事而已,还那么较真,你的职业病可真不轻啊。据我师傅说,那是村子里遭山洪时候淹死的人,那些人的魂魄被大槐树所镇压,死了也会被拴住。总之,我说这么多,是为了告诉你,槐木是非常阴邪的木头,你要是不相信,有空可以到各地的坟场啊墓地之类的地方去看看,任何一个坟地里头,都不会种槐树。”

  沈棠之差点一口奶茶喷我脸上,手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脸都咳得微微泛红,微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有空去什么地方不好,去坟地?!”

  我连忙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沈棠之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见我识相也就摆摆手算了,然后又说道:“你虽然有点胡说八道,但话说回来,我也觉得这本书有点不太对劲,而且……我有种预感,这本书和你们这次追捕乔振邦的行动会有密切关联。”

  这种预感之说,不能较真,也不能不理会,有时候,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根透明丝线,也许是连贯着整个事件……但更多的时候,所谓的预感,什么都不是。

  但沈棠之确实是一片好意,这是无可置疑的。

  “行,借你吉言。”

  我将桌上那本怪异的收了起来,然后向沈棠之告辞。

  回到车上,李逸打着哈欠问我:“你跟我表姐说什么呢,搞那么久?”

  “正儿八经谈的工作——开你的车,要是错过了集合时间,你懂的。”

  程城得原话是“过时不候”,虽然知道不会真那么严格实行,不过迟到总归的很不好,况且李逸这小子现在背着百万债务,债主沈棠之的吩咐就等于金科玉律,要是他最终被踢出追捕分队,那可亏大了。

  想到这里,李逸哀嚎一声,赶紧猛踩了一脚油门。

  最终,所有人都还是准时到场,没有人迟到。

  程城一声令下,我们分坐两辆军绿色的北汽勇士,立刻出发。

  其中,我和李逸、老刀一辆车,程城和另两位刑侦科警员一辆车。

  那两名警员,一个名叫周鸥,是个皮肤黝烟的壮实汉子,一开口就是一口的北方腔,性格很直爽,另一个名叫刘海军,相对周鸥那一副莽汉的形象,刘海军就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两人都有当兵的背景,身手不错——这也是考虑到这次行动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刑侦科也是派了精兵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