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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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小箱子,放了一点衣服和日常的洗漱用品,还有那副一式两份的画里的其中之一。

  她连多余的卫生棉都没带。

  廖阳记着她的生理期,吕莎偶尔会疼的掐他,自从受伤以后,连着大半年都没说过肚子疼,她不是不疼,她只是怕给他添麻烦,她一直在忍耐。

  香水也没带,廖阳给她添置的香水摆满了白色梳妆台,因为吕莎之前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他在他俩的床上枯坐了一夜,他没去找,第二天安安静静地上班,安安静静地下班。

  吕莎一直是个心思细腻而且果断的人。

  他和她在一起一年多,朝夕相处,早就明白她那张柔软的面颊下那颗敏感而坚硬的心。

  她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残疾,廖阳的同事朋友不讲,但是心里都是可惜的,她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拖累别人的人。

  二十年前她没拖累她的母亲,二十年后,她更不能拖累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吕莎走的时候和闺蜜朋友还有家人都发了短信,包括廖阳的父母。

  她挨个感谢了一遍。没说自己去哪儿,只希望大家能有空看看廖阳,她希望他好,而不是为了爱情委曲求全。

  她办理了退学手续,是她妈妈陪着一起办理的。

  吕莎在高铁站候车的时候,她妈妈掉了眼泪。

  “对不起啊莎莎。是妈妈没有好好照顾好你。我太自私,没有当个好妈妈,也没有给你一个好爸爸。”

  吕莎用那只完好的手牵住了妈妈,安慰她。

  “没有,姥姥已经给了我足够的爱。虽然你没带过我,但是至少你没教给我怨恨,我过的挺幸福的。”

  “那你要去哪儿啊?你一个女孩子,妈妈很担心啊。”吕莎妈妈泪眼婆娑。

  “我到地方会联系你的,你不要担心,姥姥留给我的钱足够花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廖阳呢?你要和他分手吗?”

  “我没想和他分手。”吕莎低头。

  “我心里有个结,结打不开,他心里也有个结,也打不开,在一起,早晚会出问题。”吕莎还是温柔的笑着,眼里有泪光闪烁。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他要是结婚了,我就给他补份大礼,如果没结婚,”吕莎顿住,“如果没结婚,我也给他补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