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近代,民族国家
  “四叔啊。”

  元吉掸了掸岳乐肩上的雪花,一指玛尔珲,塞楞额,塞布礼几个小子,“您的本事,得朝下传啊。大清不是万世无忧,是多事之秋,能把您世袭罔替的亲王帽子摘了的,是承平日久啊!”

  顿了顿,长笑一声,“您的亲王,是之乎者也来的么?既然我大清是武夫当国,要的就是武运长久啊!”

  岳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教儿孙兵法。

  将门传的兵法不是《孙子兵法》一类的兵书,那些书是给上卿,给文人看的。

  将门传的是观天辨象,俯地察理的堪舆,是治军行营,观风望气之法。

  “风”是军风,大风,观军望城的。

  人骑过马就知道,马可以感受到骑手是否紧张,人紧张马就不安。

  军阵也是这样,撘眼一扫,什么成色就八九不离十了。

  是色厉内茬,绣花枕头,还是骄兵悍卒,浮之色,夸之色,肃杀之色,是凝神,是欲战,是动摇,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还是乌合。

  军阵都要认旗听金鼓,敌方旗起,我方也在看,就看对方的反应。

  军是什么军,兵是什么兵,阵与阵衔接如何,军令是否通畅,大将一观风便知。

  古时“三军”是一语两词,阵分左中右,前中后。军分正军,老弱之军与辎重之军,三军。合在一起,才叫“军阵”。

  李自成的“老营”就是正军,裹挟与沿途收拢的流民就是老弱之军,负责辎重的随军家属就是辎重之军。

  蒙古人打仗,同样带着部落民负责看管马匹,照顾充当军粮的羊群,那就是老弱与辎重之军。

  明军同样分家丁,战兵,辅兵,民伕辎重。

  满洲的牛录就是村,大仗就是全村三百户老少爷们全上,连娘们都扛刀上阵,兵源能过千。

  可其中白兵与马甲,也就是满洲八旗的正规军,重甲步兵与披甲骑兵加一起,正军就几十个。

  其他都是护军包衣,包衣阿哈与老弱病残。

  满洲八旗正规军与护军包衣上阵是一比二,马甲是骑士,护军包衣就是骑士侍从,不少无甲兵就是护军包衣。

  包衣阿哈与老弱病残就是旗人中的弱民了,硬仗是靠不上的,就是人形牲口。扎个营,擦个甲,搬运个物资,打扫个战场,帮白兵马甲割个脑袋,扛点战利品。

  列阵的时候,就是站着舞刀举旗吓唬人。

  这些包衣阿哈与老弱追杀溃兵可以,不少人会使弓,会骑马,但不是弓兵与骑兵。弓马近战,冲锋登城皆指望不上。

  倒是能拿着火铳,擦擦炮膛,“嘭嘭”来两下。

  这时代的火铳大炮不是高技术兵器,是不会骑马使弓,不能近战的老弱专用!

  一个佐领带着几十个披甲的战兵,上千老弱病残,包衣。死十几个包衣,老弱,当没看见,死个马甲都心疼的哆嗦。

  明军一样,只有领武将私人月例的奴仆家丁是披铁甲的精锐,其他都是乌合。

  填壕沟就是披着明军烂袄的老农民上,打仗是绝对不行的,铁骑一催就放羊。

  明将的家丁与满洲的包衣一样,也是可以封官拜将的。李成梁的家丁查大受等,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