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手上路田耕越
  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每每看着身份证上的资料时,还是会满头黑线,有一种忍不住想吐血兼仰天长啸的感觉。

  他,如今名叫田耕越,性别……男,现年二十五岁;命运颇为坎坷,父母在他初中时意外身亡,“他”被好心的堂叔收留抚养长大。十八岁考上首都的大学后就搬离亲戚家,北上独立生活。父母留给他得保险金以及遗产,正够他在首都外围区买间中古小套房安家,而不用苦苦背着房贷节衣缩食度日。买完房子后剩下的钱用来上完大学已足够,但若想要讲究生活品质就免谈。

  他买的这件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里空虚到难以见人;几件陈旧简易的家具都是前人屋主不要的,他将就着用。小套房的坪数不大,但因为缺少足够的家具充塞其中,仍然显得很空旷。

  曾经的田耕越是个很寂寞又不善于与人相处的男孩;他对生活没有热情,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茫然。他安静而孤僻,在人群里总是让自己没有存在感;于是大学四年下来,大部分同班同学都不太叫得出他的名字。就算是班代看到他,也要想一下才能记起他是谁。

  两年前他大学毕业,去参加谢师宴,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随着同学们的起哄,说干杯,就乖乖干杯,就算喝的只是啤酒,但他也很快的醉了。没跟同学们打声招呼,他静静的离开餐厅。

  不知道是醉得没去注意到交通号志,还是开车的人违规驾驶,总之,他出了严重的车祸,被远远的撞飞;送到医院急救时,多出骨折,并且昏迷了一星期,一度失去生命迹象,医院已经两度发出病危通知。然而,终究还是艰辛的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的,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田耕越了。

  如今这个田耕越,曾经有个名字,叫丰悦。

  那个早已病故的丰悦。

  当丰悦第一次醒过来时,全身无处不疼,却以为自己还是丰悦,就是不知道这次昏迷了多久,总觉得眼皮好涩好酸,怎么也抬不起来,像是压上一块巨石般的沉重。

  在好不容易睁开个缝时,习惯性的搜寻床边那个必然在看的修长的身影,却落了空,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些冰冷的仪器进入她的视线。

  唐时……怎么会不再呢?

  她不会真的睡了一个世纪,睡到唐时都寿终正寝了吧?

  就算是这样,好歹放张遗照在床头柜上,让她瞻仰一下也好啊……

  心中带着这个玩笑似的念头,不由自主的再度陷入深眠中……

  然后,三天过去,等她完全清醒,发现,她身处的地方,虽然还是原来那家医院,但已不再是五星级彷如大饭店似的vip病房,而是一般的加护病房;她看到的医生护士,也不是原来的那些人。最让她震惊到几乎昏厥过去的可怕消息是——她不再是丰悦了,甚至不再是女人。

  她变成了他,从丰悦变成了田耕越。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当时,丰悦能想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车祸造成的后果让她没有空闲去想太多——包括哀悼自己失去的性别。

  长达一年的复健,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昏沉沉起起伏伏的挣扎,多处的骨折,以及找不出原因的头痛让她无法拥有太多清醒的时间。

  但也就是在那段昏迷的过程中,她在梦境里经历了这具男性身体二十三年的人生,像是在看一部电影似的;她在男孩身体里,用他的眼睛,看到了所有。明明是个旁观者,却是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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