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哲学硕士徐忆宁之死
我知道她在审讯时只会对那些看上去听不进什么大道理的人说一句话。”

  “什么?”

  “真实的不受威胁,虚假的从不存在。”王坚说,“言下之意,需要你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都是梦幻泡影。”

  “还真心很深刻啊!”我由衷感叹道。

  “是啊,要让一个人泄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本身就毫无疑义。”

  “不过,这好像和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一类无法觉察到的精神控制还是有明显区别的吧?”

  “当然,告诉你这些只能算是一个热身,真正的重点是她被处决那一晚所发生的事。”

  “处决?”

  “是的,被锄奸队员秘密处决了。”王坚说道,“实施处决的锄奸队员,是我爷爷的一个老友,关于徐忆宁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爷爷,然后由我爷爷告诉我的。按我爷爷那朋友的话说,那一天晚上撞见的事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呢。”

  “有这么邪门?”

  在继续讲述之前,王坚给我看了两张徐忆宁的照片。第一张是徐氏独自一人站在反动势力为了表彰其“功勋”赠予她的花园洋房穿前,这个有着高挺鼻梁的浓妆艳抹的女人身穿白色长袖真丝衬衣、条纹格马裤和长靴,帅气中有着妩媚,难怪让那么多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第二张照片,则是其被处决后的尸体。照片里的她被另外一个男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脸上残酷着些许痛苦的表情,眼眼角下还淌着未干的泪水。具王坚说,照片里的男人是她的情夫之一,也是一个大坏蛋。

  徐忆宁的身上穿的还是第一张照片上的那套,不过在这张照片上,其胸部和肚脐的位置,有多个大小样式个不相同的硬物从真丝衬衣的底下突印出来,还有血迹渗出。

  王坚告诉我,那些硬物全都是反动势力授予徐忆宁的勋章,当锄奸队员深夜潜入她所住的花园洋房,命令她自己把这些被她胡乱丢弃在抽屉里的勋章“别”到身上的时候,那时的她这样抗议道:搞什么呀?那样也太痛苦,太不人道了吧?

  “你知道我的多少战友因为你而死于非命吗?你还给我讲什么人道?!”当时用枪指着她的锄奸队员,也就是王坚爷爷的朋友这样说着,厉声喝道,“快给我别上!一个也不准少!”

  “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锄奸队员又对她扬了扬手里的枪。

  无奈之下,徐忆宁解开外衣,在锄奸队员面前展露出一片白花花的景致。锄奸队员不准她再脱,说是男女有别,让她就这样隔着那些贴身衣物把那些勋章别上。

  等徐忆宁把勋章在了身体的各个部位“戴”好后,他让她重新穿好外衣,一同前往王坚给我看的第二张照片上那个和她一起躺尸的男人相约幽会的地点----玫瑰花园----一栋在当时远近闻名的豪华宅邸。

  那两人抵达别墅时,男人还没到。在等待的过程中,锄奸队员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许多看来绝不可能叛变的战友没有受丝毫皮肉之苦,只不过是在和眼前这个女人谈话后,竟全都完全摈弃了自己的信仰。

  “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了,不妨告诉我,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和你谈话的人叛变的?”他对徐忆宁说道,“我要听真话,而不是神话。”

  “真实的不受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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