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不禁失声大哭,也许这个城市本来就是这样,也许是因为在车站,人的眼泪本就廉价。经过的那些路人虽有侧目,但无人停留。

  没有手机,罗江要怎么找到我,我感到绝望。只能站在原地,等。

  脸上的泪水慢慢被风吹干,我的心情慢慢也变得平静,如果罗江真的再也找不到我,算不算是对我的惩罚?好不容易完成的自我救赎眼看就要化为泡影,我却不那么计较了,结束未尝不是件好事。既然我和陈牧野都已经结束,那么我和罗列之间的事也该结束了。

  被恐惧和紧张包围的我,汗流浃背。因为欲望,我付出了代价,为何命运还不肯放开我?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和爸爸妈妈一起过波澜不惊的日子。罗江退伍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的。但我固执己见,所以才会有今天,如果我没来莞城找罗江,我现在应该坐在考拉的甜品店里喝着一杯加了糖的巴西咖啡。

  我的喉咙像在冒烟,心里在默默地祈祷罗江不要找到我,或许我会在如此沉重的等待中重生成另一个秦婉。

  罗江最终还是停留在我视线里,我们中间隔着川流不息的路人,我费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看着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搂住我,我靠在他胸前,听见他突突的心跳声,蓦地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我身体里自下而上,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他。

  “你怎么了?头发也是湿的。”我们坐在公交车上,他紧握住我的右手。

  难道他刚才没有闻见我身上的汗味?我挣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他买给我的矿泉水,冰凉得令我打了一个冷战。“我们去哪儿?”我侧脸望着他问。

  “想看我上班的地方吗?”

  我张了张嘴。

  “我不会带你去的。”他抢着说道。

  他不愿意带我去他上班的地方,他不信任我。至少我这么认为,便望向窗外不再作声,直到车子停下,他牵起我的手下车。周围没有高楼也没有嘈杂的汽车,只有新鲜的空气和成片的绿色田地,有很多手牵着手的情侣说笑着从我们身旁经过。

  “他们要去哪里?“我甩开罗江的手,毕竟我们又不是情侣。

  他坚持牵住我的手。“只有这样才能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我觉得别扭,低着头被他拖着往前走,我看见我脚上白色的皮鞋不再那么白净,这让我感到不适,停下来不肯走,从包里拿出纸巾想要擦拭弄脏的鞋子,罗江抓住我手腕。“我来吧!”他拿起纸巾蹲在我脚边仔细地擦拭着我的白皮鞋,他擦得很认真,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愈显黑亮,我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拍几下。

  “不用谢我。我妈曾经告诉过我,你很爱干净,要经常这样帮你擦鞋子。”他抬起头微笑看我一眼。

  原来如此。我缩回我的手,竟然有种罪恶感。罗江是罗列的弟弟,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于我,始终是个迈不过的坎。

  “干净了。”他站起身,将脏纸巾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往前走,却不再牵我的手。看我走走停停,心事重重,他转身朝我举起手说:“我在心里牵着你的手,因为刚才给你擦过鞋子,怕你嫌我的手脏。”

  “倒不至于到那个地步。”我故作轻松地回应他。

  我们穿过一片香蕉园,再经过一片葡萄园,最后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是玫瑰园,成片的红玫瑰在微风中轻轻摇动,没法不心动地想要去亲近,甚至占有。玫瑰园里已经有很多情侣在采摘,罗江告诉我只要自己剪好了玫瑰去老板那边算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