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以我血荐轩辕
��们心有愧色。

  汉元帝龙颜大悦,欣慰地身子前倾,和蔼地对谷吉道:“谷爱卿不愧为我大汉的忠勇之士,朕心甚慰。那么定在三日内启程,后日在甘泉宫,朕携文武百官亲自为爱卿践行!”

  谷吉朗声下拜:“微臣谨遵圣旨。”

  ……

  汉元帝有些困倦,正想宣布退朝,这时,有两位大臣突然像约好似的齐步而出,是御史大夫贡禹和博士匡衡。

  他们一起向汉元帝进言,内容是:郅支单于性格像个没有开化的野蛮人,而且他驻扎的地方路途偏远,一路马贼横行,为了谷吉的安全,希望陛下下令谷吉只要把郅支单于的儿子送出玉门关即可。

  汉元帝心里表示赞同,虽然谷吉胆略过人,可是也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他看向恩师萧太傅,他也是微微颔首。

  这时,却听一人在大殿抗声道:“陛下,此事微臣认为不妥!”

  这人又是官小胆大声音更大的谷吉,只见他稽首道:“微臣先谢谢两位大臣的厚爱,但是他们的意见微臣不敢苟同,微臣认为我大汉与匈奴还是以和为贵,而且朝廷对郅支单于之子在做人质的十年期间,待遇非常优厚,现在把他送回,却只送到边关,恐怕对方会弃前恩立后怨,让郅支单于对我大汉朝的好感也丧失殆尽。”

  谷吉正了正衣冠又道:“陛下,微臣假设,如果那郅支单于是真心求和,而我们只送是草草送其子到边关,恐拍真会寒了他的一片热心,退一步来说,即使郅支单于求和是假,骗回人质是真,那么微臣更要以身犯险,一旦他果真将微臣杀害,必然害怕我大汉举兵讨伐,他一定会远遁大漠深处,不敢再到我边境生乱。”

  说到这里,谷吉抬起头看向年轻的皇帝,声如洪钟:“如果牺牲微臣一人,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微臣死而无怨!”

  大殿鸦雀无声。

  谷吉的慷慨之言久久回荡在皇帝和众位大臣心间,有诧异有不解有笑他傻也有笑他迂的。

  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右将军冯世奉老将军一步上前伏于地下,激动地喊道:“陛下,朝堂有谷吉这等忠义之臣,乃是我大汉之幸啊!”

  不知过了多久,汉元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看着这个头矮小灵魂伟岸的中年人,深吸一口气道:“准奏!”

  ……

  出征前的那个晚上。

  已经是三更天了,此刻的长安城一片寂静,在西南角有一处偏僻的宅院,一盏微弱的烛光在闪动,让窗前两道身影忽明忽暗,这是谷吉和他妻子董婷。

  董氏倚在窗前,一边缝着一件汉代男性特有的深衣,一边用手拨了拨烛火,谷吉在炕头的木桌上正埋头写一封书信。

  董氏看着他落下最后一笔,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夫君,为什么不向皇帝进言,多等几日再走?城儿虽然是养子,但心里还是非常孝顺我们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他,让城儿陪你一起去西域,他武艺高强是名震汉中的游侠,有他在我放心。”

  谷吉默默把信装进信封,抬眼看向妻子,“夫人,大汉条例,出使如果要带他去,必须授予他正式军职,而这孩子从小桀骜不驯,向来不爱受人管辖,我几次向朝廷推举他做羽林郎,他硬是不肯,结果与我大吵一顿,离家出走,宁可做一名游戏风尘的浪子,整日在外游荡,你说我又何苦再逼他呢?”

  “可是……”董氏颦起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