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序曲:烟云散,一恕着本纪
�:“义父将毕生绝学教给我,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一家老小。将来,必要亲手将安禄山碎尸万段”

  夏侯丁见他不在问话,便道:“明日不如来我家里养伤吧我家在深林之中,谅那些人也不会料到我们又回去了”许久让满心只有复仇,根本不在乎会去到哪里,便点头答应。

  第二日,许久让随夏侯丁来到了他之前一直隐居的山林之中。这片深林在平卢西北,十分荒凉。这里以前的树林郁郁葱葱,安禄山的军队对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砍伐。孕育生命的树木被砍伐后制成了杀人用的箭支,深林便不再像之前那般清幽。夏侯丁的房屋十分隐蔽,房屋用青石搭建,屋顶上铺着厚重的茅草,屋中冬暖夏凉。布置十分简洁,没有其他更多饰品,如今却也被叛军一抢而空。屋中最多的是夏侯丁的藏书,这些藏书有些还是珍贵的古人手抄本。叛军什么都没放过,却是这些藏书丝毫没动。

  屋外面用似小臂一般粗细的圆木围成一个大栅栏,在屋外圈出一片院子。院中正北方是一座简易的猪窝,如今已经空空如也。院内中央位置放置着一面圆形的大石桌,盘腿可以坐上两人有余。大石桌周围放置着八个如象腿一般粗细的圆形木墩,落满了灰尘。

  夏侯丁一进院门便心情大好道:“哎呀终于又回到家了”许久让看了看周遭环境道:“夏侯兄弟,你平日是如何生活的”夏侯丁如数家珍般道:“虽然只有我一人在此居住,但我并不觉得孤单。平日有粗茶淡饭维持生计,还有家中数百本藏书聊以度日。无聊时去城中做些抄抄写写的工作挣些银子,想来还是十分快活”

  许久让听着,内心也越发向往这样的生活。

  许久让的箭伤一养就是半年,在养伤的同时,他每天都在仔细研习哥舒翰的枪谱和剑谱。虽只半年时光,许久让的枪法剑法都也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天下都知道哥舒翰的枪法了得,没想到剑法也是出神入化般神奇”许久让心想着,不禁感慨这两本谱子的精妙。

  又是半年过去,许久让的箭伤已然痊愈。如今,他可以像往常一样下地练剑。这一日,他正在院中休息,只听夏侯丁从外面回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先行传来:“哈哈哈许兄弟,有好消息啦”许久让回头看去道:“夏侯兄弟今日回来得早啊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

  夏侯丁神秘地一笑,走到了许久让的身边说道:“说出来对你来说真是件大好事安禄山死了”许久让听罢,手中宝剑突然掉落,吃惊道:“安禄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夏侯丁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并非是喜讯,便继续道:“我也是刚知道的,他是被亲儿子亲手杀死的”许久让听罢,不禁面露悲情道:“可恶最终还是让你逃过了我手中的剑”夏侯丁上前一拍他肩膀道:“许兄,我在城中找到一人,想必你很想见一见吧”说着,向院外方向喊道:“你过来吧”

  许久让抬头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一人,正是哥舒碧华。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身上衣衫已经满是褴褛,虽然脸上满是灰尘和疲惫,但依然还有往日妖艳魅惑的痕迹。一年的光景改变了许久让,更使得哥舒碧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许久让表情极为冷静,但握着宝剑的手却不停在颤抖。他依然记得那天在客房院中,哥舒碧华在她耳边轻风拂柳般的耳语,至今让他心中激荡。哥舒碧华的背叛,也同样让他恨死了这个女人。直到看到她现在的落魄,他竟然也会有一丝怜悯。

  哥舒碧华一瘸一瘸地走了过来。腿上不知被什么人射中了一箭,箭头还留在腿上,伤口已结血痂。夏侯丁看了看许久让,拍拍肩便走进屋中。哥舒碧华走到许久让面前道:“许公子可好”许久让面无表情,指了一下身边圆木墩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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