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谣惊梦
sp;第三天,

  阿爹阿娘到我家——

  抢走了我的金娃娃——

  我哭我哭我就是哭——

  第四天,

  阿公阿婆到我家——

  还给我的金娃娃——

  我笑我笑我就是笑。

  这个歌谣是我们村里的几个孩子经常一起念的玩的,可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男娃子念了起来,感觉到很快乐。

  我似乎越来越懒,没有来头的。

  阿娘认为是节气的过,春困秋乏,人之常情。

  “这娃子最近不知道咋的了,特别贪睡!”阿娘摇着头,都不愿意搭理我。

  我特别喜欢睡觉最近,在梦里和那个男娃子耍的很开心,门外的娃子叫我出去,我都没有兴趣,就想和梦里的男娃子玩耍。

  可是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个礼拜后,出人意料的是我竟然开始发起了高烧,几乎都下不了床了。

  阿娘束手无策只好去请赤脚医生,看过大夫,打过针,吃过药,却始终不见好。

  而且越发的厉害。

  祖祖说:“你别费劲了,那是没用的,被鬼迷了心窍,还不去找那个老婆子来!”

  阿娘哭着,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好听了祖祖的话,去请村里的先生。

  阿娘对于邪祟这种东西本来都是半信半疑的。

  阿娘哭哭啼啼的说,只要我能好,怎么样都成。

  祖祖又笑着摇了起来,像个妖怪一样,在风里,在院子里。

  “解了,解了,多少年了!”祖祖又在说一些令人不解的话。

  先生是村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婆,就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个,阿婆家里开了三十多年的棺材铺,村里的白事都是她来主持,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事,每一场白事都是平平安安的,村里人都是比较信任她的。

  阿婆那一天的穿戴与平时大不相同,头戴绒线帽,身穿一件崭新的黑呢子大衣和一条混纺呢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油亮亮的平底皮鞋。她手拄拐杖,满脸洋溢着喜气,手里拿着一张的红纸,进了我家的门。

  阿婆向我祖祖行了大礼,阿娘是不太懂的,也没敢怎么过问,祖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去吧,去吧,不要紧了,死鬼都不在了,都过去了,救娃子要紧!”

  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她看了我一眼,把手上的红纸一烧,摇了摇头,给我阿娘说:“你家娃子被小鬼缠上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先生刚刚说完,话音未落,突然一声震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是二毛子的阿娘,她的头发很乱,满脸的泪水和汗水夹杂着一丝愤怒。

  二毛子的阿娘疯了一般跑到我家大吵大闹,盘坐在我家的院子中间,哭天喊地的,骂爹骂娘的,说几天前和我出去后,回来就是又哭又闹,谁知道二毛子今天就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