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王,不见王(二)
着昭德帝愈发推崇龚国师,信昌侯在朝中的话语权就越发重了,随后信昌侯一手揽下吏部与户部,更拿到了长宁军的另一块虎符——第一块在皇帝手中。

  没有人知道,信昌侯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檀生轻轻抬起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

  素色的绸子衣裳,黑绸软底鞋,梳着男人都会梳的发迹,戴着男人都喜欢的挂坠,如不是这张不可挑剔的脸和久居上位的狂妄,将他丢到人群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檀生看不透这个人,她不敢擅自分析他的个性。

  绝不能在此人面前多说话。

  多说无益,说得越多,暴露得就越多。

  这不仅仅是她与龚国师的博弈,这是白家、这是许家、这是东岳观、这是太极宫、是昌盛县主、是许仪之,是正觉女冠....与信昌侯之间的博弈。

  不能冒进。

  输了都得死。

  “贫道一语能博得侯爷一笑,也值了。”檀生嘴角含笑,颔首福了个礼,“天色晚了,太极宫还有一段脚程,贫道先行,侯爷自便。”

  檀生不欲恋战,转身就走。

  刚一转身,却听信昌侯清亮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北疆军,不日将班师回朝。”

  檀生手臂胳膊上突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北疆军。

  白家舅舅白溢所在北疆军。

  信昌侯,知道了什么?

  檀生脚步一顿,再次转身,面对面地毫不畏惧直视信昌侯,仍旧没有说话。

  她在等信昌侯说话。

  她要知道信昌侯想要什么。

  她必须知道信昌侯知道多少。

  信昌侯双手抱胸看向檀生,动了嘴唇,“你很聪明,短短半个月就把在宫里扎根四年的龚长润逼死了。无论是你,还是太极宫,都做不到在宫里勒死龚长润?是谁下的手?”

  信昌侯自问自答,“你舅舅下不了手,北疆军还在途中,对定京和宫中都不熟,他现在没这个能力。龚长润死的那天晚上,长宁军没在宫中发现任何异常,第二日再查,发现有福建的信使前几日进京。”信昌侯抬了抬眸,“你是四川广阳人,去江西南昌府投奔你叔叔,然后就进了京,你没有机会和福建的薛平湛里外勾结。”

  信昌侯说的投奔叔叔....

  檀生心里笑了笑。

  他不知道赵显和她的关系,只知道她是赵显的侄女,是赵显哥哥和白八娘留下的孤女。

  信昌侯也不知道她与许仪之的关系。

  他以为龚国师的死和福建薛平湛有关联。

  他在诈她。

  “贫道只是一个孤女。”檀生轻声道,“侯爷既然查到了北疆军,就应当知道贫道的身世。贫道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推着走,都只是为了活着。白家灭门,贫道的母亲被叔父和祖母逼死,甚至在贫道去江西投靠叔叔途中,祖母也派人暗杀过贫道,只因害怕白家之事重提,影响叔父仕途。贫道若不另辟蹊径,若不打出名堂,根本保不住这一条命。”

  檀生深吸一口气,“在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