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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不无羡慕,“你如果跟我说,你突然腻烦了理科既定的颠来倒去的公式理论,想寻点死板而啰嗦的概念意义来挑战大脑负荷,我也信。”

  “是吗?”江则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就这么欠虐吗。

  “我每年看新闻公布各省文理状元都惊叹他们简直挑战人类智商极限。”时一身体微微往后撑了点,看着头顶一片绿叶悠悠的飘到脚下的那块地上,“文理状元只有一个,而你是这批入围者,最起码在我认为是。”

  “我就这么优秀?”江则反问时一,捕捉明眸中流转的笃定。

  “是啊。”时一拖着尾音带着俏皮的笑。

  时一微微歪头看他,那一刻江则恍若是自己被她眼中明亮亮的太阳恍眼了,他很想伸出手,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搓揉,来回击她难得表露的可爱。

  江则目光不自觉便停留在时一拢在耳后的柔顺黑发:“你头发长长了。”

  “恩,挺快的,一不小心就这么长了。”时一低头看着自己那安分地贴着校服的直发,她挺直了脊梁,手伸到后背触着最末端的发尾比着,差不多在肩胛骨位置再微微向下,上一个夏季,才勉强及肩,掩饰不住的满意,“夏天到了,该扎起来了。”又苦涩的笑笑。

  “什么是意外?”江则突然反问道。

  “意外?”时一不解的看着他,想问他现在说的是哪件事还是指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个名词解释。

  “你说你会报文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则说,“而我想问,什么样的算是意外会让你选择理科。”

  时一想了想,该怎么好好跟江则表达这层意思:“当我感性战胜理性,一时想不开效仿你找罪受的时候,就算是意外。”

  时一打趣的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江则已经不动声色地窥进她心底的那层含义。

  “我希望在文科班能见到你,时一。”

  江则后来在文科班的日子时常想起时一对他说的这句半遮掩半真实的话,他好几次想对时一“招供”自己的内心。

  而时一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个不外宣的小秘密——她时时在面对林越,徒劳地竭力用理性克制感性。

  他想接管她的无端任性。

  她现在口中的这句话:“你真任性。”

  他全当是彼此约定的另一种说辞。

  “但你有资本。”时一嗫嚅道,只有微乎其微的气息,有些事她得承认。

  除去此,他们聊了学校周边新开的一家寿司店好评如潮,聊了学校对面的文具店里新进的某款中性笔出水顺畅,聊了最近食堂的各样菜式咸淡如何……

  “下午第一节什么课?”江则问。

  “政治。”时一答。

  “要小测来着。”他似才反应过来,但语调平淡镇定。

  “恩。”

  “你背一遍吧。”江则探寻道。

  时一满脸写着疑惑,什么意思?

  “我昨晚临睡前看了眼,也不知道记住多少,你把知识点背一遍,我就这么听着,相互强化下记忆。”

  时一同意了。她清了清嗓子,微微挪了挪身子,而后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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