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翩子忍辱舞广陵 柔女置怒尝辣辛 (3)
��究竟涅槃。”这是《心经》中语,尹孤玉闭眼快速轻念,仿似心中掀起了狂风骤雨,忽然之间方寸大乱!

  张圭注意到尹孤玉的神色,连忙问道:“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尹孤玉猛地睁眼,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他,声音暗哑,但好似用尽了生平气力:“这抱肚是谁的?这个人在哪?我想见见他!”张圭看到尹孤玉苍白的面孔,稚弱的双眸,一时之间不知她怎么了,又是心怜,又是忧急!于是问道:“这人叫陆尹琮,你想见他么?”尹孤玉听了这名,脸色更白,眼神发直,好像突然生了骇人的重病,她一下子拽住了张圭的手,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张圭心中亦是方寸大乱,平素多么沉着稳重,此时眼中却只有面前这个可怜人!他未与言戚暮等打招呼,便将不思拉了出去,又寻了几个带刀士兵,着他们到地牢里将陆尹琮带过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个士兵押着陆尹琮来了。舞伶退下,唯剩此一人站在中央。只见他的棕色单衣破破烂烂,脸上一派伤痕,进屋的时候嘴唇发紫,脸色微青。张圭看了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的软骨毒已经遍布他全身,现下此人大抵内力所剩无几,否则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被冻得脸色发青,难抵冬寒。

  原来张圭给陆尹琮服下的是这宫廷内毒软骨毒,此毒使人全身慢慢失去力气,仿佛骨头软化一般,此毒在血液里扩散极慢,相同道理,解药扩散也慢。纵是拿到解药,如果解药药量很少,那解毒之速也就缓慢。

  此时陆尹琮的模样真与叫化子无异,高马尾在头上蓬松,手链脚链俱在,萧条凄惨已极。他甫一进屋,倒是于这些金银璀璨,华贵尊荣的男子女子中间,一眼看到了阮惜芷。他于正月初五将纸条交给惜芷,而今晚他看圆月高悬,彩灯朗照,也知是正月十五,那便已有十日,但他不知道惜芷是何时将纸条送出的,所以他此时也唯有沉静等待。

  他不敢多看惜芷,环视了一圈,目光里已尽是从容泰然。蓦地,他看到了坐在张圭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眼光直直地盯着他,面色苍白,欲说不说的样子。不知为何,陆尹琮一见了她,心中就发堵得厉害,好似装了块大石头,他心中颇感奇怪,面色也微微沉重。

  张圭见人带来了,而尹孤玉的神色十分凄然,他不由得心中略感奇怪,便轻道:“这便是此人。孤玉,他可曾与你有什么联系?”尹孤玉看向张圭,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认识此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缓缓饮尽,那白玉一般的手竟是微微发颤。

  张圭既然敢于将陆尹琮带来,一定是不怕言戚暮等西域色目人抢夺的。其一,他和张天阡的武功便足以牵制住在场众人;其二,这言戚暮不知陆尹琮会来,更也不会安排人手。所以张圭毫不担心这陆尹琮会脱离他的控制。这言戚暮此时看到陆尹琮,只恨今日不能早早安排下人手来大闹一番不思府,掠走陆尹琮,现下是万万来不及的了,便也只能徒徒看着他而心中暗悔!然而在座这些人,唯一一个对陆尹琮怀着深切恨意的便是这魏璜,仇人相见,当真是分外眼红!魏璜左手按着折扇,只想将这无数带毒银刺发出!只是他究竟饶有理智,不敢在张圭面前轻举妄动。

  魏璜道:“张大人,你把这贼点子带来,是给咱们兄弟消遣的么?”张天阡开口道:“魏五哥想怎地消遣?”他这一晚上都在喝酒,没怎么说话,此刻一见陆尹琮来,心中的妒意怒火猛地燃起,就想好好羞辱他一番。惜芷一直站在张庄陌身后,听了这话,心中打好主意,如果这两人若是敢辱陆尹琮的话,自己的命今日便是撂下也定救他于水火!但怒火也于她脸上若隐若现,细眉微竖,杏眼圆睁!

  张天阡对陆尹琮喊道:“你的棍法天下一绝,我没你厉害,也不与你比试!今日便教你尝尝我手掌滋味!”这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