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大功夫,一瓶酒所剩不多了。

  周母走过去,夺下酒瓶,“别再喝了,你回屋去睡一会儿吧。”

  “我不睡!我还得去找领导,是死是活我得弄个明白。”

  “领导们躲着不见你,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不行!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我非要看看里面躺着的是谁。”

  “要去也得酒醒了再去,你喝成这样,怎么去见领导?”

  “你不懂,我喝酒就是为了去见领导。我要借酒遮脸,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周援的厉害。”

  周母无奈地看着周援。

  周援走到周母面前,夺过酒瓶,一仰脖子,“咚咚咚”喝光了。

  “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怎么去跟领导谈事?”

  “我越喝越清醒!”,周援的舌头明显不听使唤了。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我懒得管你的事了。”周母气呼呼地进了卧室。

  周援把空酒瓶往桌上一墩,抓起车钥匙,醉熏熏地出去了。

  周凯刚走到酒店门口,见岳万里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周凯忙让到一边,扶着岳万里下了台阶。

  岳万里笑着拍了拍周凯,“你是来取你的包吧?去找服务员要,我让他们给你收起来了。”

  “谢谢岳叔。”

  “听说你爸经常在家喝闷酒?”

  周凯含糊地应付着。

  “你爸最近心情不好,过几天可能更不好。你当儿子的,要多宽宽他的心。让他想开点。

  周凯低下头,没有说话。

  周凯看着岳万里一瘸一拐走远的背影,想起了他父亲说岳万里是他手下败将的话,他有点恍惚了:到底谁是谁的败将?

  安欣家的客厅,跟周凯家一样敞亮、气派。安欣她爸是国内排上号的大房地产商,早年刚起步的时候,承建了百润肉联厂的家属院,肉联厂欠她爸的工程款,就抵了十几套住宅,他爸留了一套最大的房子自住,其它的都卖了,算是挖到了第一桶金。去北京发展之前,安欣和父母就住在这里。现在她父母在北京的业务发展的很大,安欣又在北京读大学,全家就迁到了北京。但是只要一放假,安欣就往回跑,因为这里有岳海鹏。

  安欣在客厅里摆弄着新手机,她戴上耳机,听着音乐。随着音乐的律动开始摇头晃脑。

  安欣开始变换着姿式和位置自拍。拍了几张之后,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从她推开的窗户向外看去,那条艺术工坊厂区大道就在眼前。时值冬日,树木光秃秃的,厂区大道从安欣家看过去,很是清楚。

  岳万里嘴里哼着京戏,一瘸一拐地走进大门,走上了厂区大道。厂区大道的尽头是影壁墙。岳万里步态欢快。

  周援从单元门出来,他已经喝醉了,踉跄地钻进汽车。他踩油门时用力过大,汽车发动机发出夸张的轰鸣声,车呼地一声窜了出去。他用力扭动放向盘,车在影壁墙旁边急转弯,驶上了厂区大道。

  周援的车开得太快了,他根本没看见岳万里。岳万里正哼着京戏,一瘸一拐地向影壁墙走来,他脑子里正盘算着与郭光宗合并的事,也没有看见迎面开来的汽车。

  周援的车迎着岳万里开了过来。等周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