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闭门思过
�不用了,就按我们彝人的风俗火葬,一把火将这房屋烧了便是,算是死得其所吧!”

  “既如此,也好!”张鹏说完便朝着囚车走去。

  张鹏拉开囚车的木门,李元青斜靠在木门上,依旧巍巍不动,毫不关心究竟是谁打开这囚笼的木门。

  “你为什么不走?”张鹏问道。

  “我为什么要走?”李元青反问道。

  “你这一路去了,就可能是黄泉路,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每个人都要死,那么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凶手了,因为你没有逃走!”张鹏肯定地说道。

  “那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是阶下囚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清白!”

  “可佩刀的确是我的,脚印也是我的。”

  “你是在嘲讽我吗?”张鹏有些生气地问道。

  “不是,我是真心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每个人活着都是一场修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李元青此刻像个悟道士一般的洒脱。

  “你不是一直牵挂你的双亲吗?难道你就这样顿悟了?”

  “就算我牵挂也没有用,我始终掌握不了这命运安排。”李元青无奈地说道。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双亲不会因你的事情而连坐伏法,你也很快会得到公正的判决,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张鹏说完之后,将地上被劈开的铁锁重新捡起,用铁链将囚笼木门栓好,又将被砍开的铁锁挂上,一言不发转身走开了。

  “谢谢,我相信你!”等张鹏走得老远了,李元青才冒出这么一句,张鹏既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也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经过这一夜精心策划的劫囚车事件,又遭遇这惊心动魄的战斗,看着有的兄弟死去,所有人都谨慎了许多,一路上都是连夜赶路,第十七天早上终于赶到了滇池湖畔,距离府衙还有半天的路程。这十七天里所有人都疲倦了,李元青的惊痫之症也发作了两次,隔天的深夜里便会发作,先是梦中自语一阵,然又坐起卧下,沉沉在梦中而不自知,良久,开始抽搐流涎,猛然站起撞击囚笼,仍未醒来,直至半个时辰之后沉沉瘫软睡去。

  每每此刻,所有人都会可怜囚笼中的这个年轻人,张鹏每次都会过来探望,只会让捕役在旁边放一杯热水,因为别无他法。

  午时过后,一行三十三人终于抵达了云南府总捕衙。

  捕衙大门高三丈三尺,一连六门大开,中间一对大门宽一丈三尺,红木为底,上镶嵌琉璃金钉,麒麟吞口乌金门环,中梁悬挂六尺木匾,烫金大字:云南捕衙,门口一对大理石白玉麒麟;左右两边各开一对辅门,皆是红木镶金,不过规格略比正中主门小些;六扇大门对开,门前站着十二个青衣捕快佩刀站岗,无怪是镇守一方的衙门,好一派气势恢宏的景象。

  张鹏走上前去,取下腰间的‘捕快令’,跟大门正中站岗的青衣捕快说道:“劳烦兄弟放行,我是威兴捕衙大捕头张鹏,押解人犯李元青到府衙述案。”

  守门的青衣捕快客气地说道:“张大人请!”

  进了大门一片空旷,假山绿树、溪泉石桥,布局十分宏大,张鹏径直往右方车道去了,显然已是熟门熟路,行不过一里路,到得一幢小楼,门口竖立着一块木牌,上书:押解登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