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再次放眼四周,发现除了眼睛和嘴巴,玻璃器皿中还盛放着心脏、内脏、肢体…心脏怦跳——内脏收缩——肢体摆动——

  我害怕极了,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想拔腿快逃,可双腿竟不听使唤般瘫软在原地。

  我颤声说:“你…你怎么落到这个下场了…还有你,你想拿我怎样…”

  那张嘴一闭一合,却好像是在嘲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还不明白吗?”

  我说:“我明白什么?”

  那张嘴开口说:“你为什么一毕业就会生病——你为什么会倾家荡产——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这些事都与谁有关?这其中的缘由还要我和你一一说明吗!?”

  我猛感晴天霹雳,脑中终于有了答案,恍惚间,竟也感不相信真相竟是如此…

  那张嘴嘲笑道:“哼,再和你透露一点吧。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你是不是得了一种怪病?前阵子我也和你得了一样的病,只不过我家境没你好,支撑的时间没你久,而我到这里的时候是在三个月前,那时候赵斌给了我一种药,吃了之后我便晕猝过去了,等我再次苏醒,就已经成了这个下场…如果我猜得没错,这药的功效应该是‘永恒不死’,而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药丸的试验品…”

  我睁大了眼睛,无助地摇着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们!”

  那张嘴说:“这一切可能在上大学之时就种下了恶果…”

  我恍然大悟道:“难道——”

  呤——呤——呤——

  二楼最里端的那间房屋突然传来电话的声响,我谨慎地将耳朵抵在了墙边,室内之中的对话便也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端说“赵大夫——”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回响——这——这分明是王鹏的音色,难道,难道他没死!?

  电话那端继续说“赵大夫,感谢您给我的药丸,我的病况好多了,真是十分感谢您…”

  赵斌说:“哪里的话,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儿子的朋友有难,我这作父亲的哪能不帮忙呢?对了,我今天还有客人,改日再聊。”

  电话那端说“谢谢——”尾音有点短,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便被赵斌挂掉了。

  紧接着,赵斌走出房间,手里拿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赵斌说:“你的这个病,越到后期,产生的幻觉就越厉害,直至最后,没准你都会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觉…好了,这颗药专制你这个病,快吃了吧,伯父不朝你要钱了,别和我儿子说啊。”说着便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我…

  我接过这漆黑的药丸,脑中飞速地旋转——我自知自己的疾病已经到了晚期,的确可能出现极为真实的幻觉。那刚才自己见到活着的标本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呢?若我见得确实是真实,那刚才的电话又怎么解释?

  我四目环望——所有的标本都已停止了运动…

  我看向赵斌,他满脸挂着微笑,像极了一个慈父该有的摸样,点头冲我说道:“快吃吧,吃了就没事了…”

  我再看向那张嘴——它在淡黄色的福尔马林中上下浮动,却怎么也不肯上下闭合——

  我呆呆地望着手中漆黑的药丸——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