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首的衡王朱佑楎此时端起酒杯道:“青州府当真是人杰地灵,青州府的繁华风~流全仗众位鼎力成就,青州有众位幸甚,大明有众位幸甚!来,诸位,饮胜!”

  众人忙纷纷端起酒杯,同呼饮胜。

  饮酒闲聊了一会儿,崔家仆役又有诗词抄送过来。

  郑山长拿起纸笺看了看,不由叫了一声好,抬头望着刘澄甫的父亲刘锐道:“刘公教的好儿子啊,这首《咏花林疃》当真是妙啊,深得魏晋遗风,恬淡悠然,文采斐然,当得佳作!”说着郑山长把刘澄甫的那首七律《咏花林疃》朗声读出。

  众人都是识货之人,这首诗写得着实不错,又给刘锐的面子,不由轰然叫好。

  刘锐对众人抱手行礼道:“众位过奖了,这小子当不得众位夸赞!他那诗也是无病呻~吟,大家不要当真,好端端的一个读书人,不求上进,却学隐士,他要真敢那么做,我还要修理他呢,哈哈!”

  众人也是大笑。

  郑山长又翻了翻另一张纸笺,看了一眼,不由得“咦”,这首七绝小诗也很不错,别有一番滋味,说着郑山长吟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画舫上的众人除了衡王朱佑楎,大多年纪不小了。这里面都是有后辈的人了,连最年轻的朱佑楎也有子女了,听到这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禁感慨万分。

  是啊,桃花凋零化作春泥,却滋养了桃树,以使来年桃花开的更盛。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自己年纪大了,如同就要凋零的桃花,却还要为子孙去打拼,力图给自己子孙留一下一份更大的基业。以物喻人,此诗确实令人感慨万分。

  “这首七绝小诗是哪位才子写得?”众人不禁有人开口问道。

  郑山长看了看纸笺上的署名,只是署着沈泽,并没有写身份,想是没有功名了。有功名的人,大都会署上某某科秀才或是某某科举人。

  郑老笑着对众人道:“这位才子名叫沈泽,想来是个白身,不太出名,不过这首小诗写得端的不错!”

  众人听了名字,不禁都摇头,表示不曾听过。

  虽然沈泽如今在青州百姓中的口中早已是名人,传说中能开天眼、拘魂魄的阴阳神断,不过在座的众位达官豪绅显然不屑于、也不会去关注民间的八卦传闻,是以无人知道沈泽的名字。

  知府徐梓清听到沈泽的名字时,不由得脸色一沉。

  众人中却有一个老者道:“那个给云竹轩头牌月巧姑娘做‘人生只如初见’妙词的才子,不是就叫沈泽吗?”

  说话正是刚才指出那首《青玉案》中的“若只如初见”,有抄袭沈泽《木兰花令》嫌疑的那位老者。老者姓冯,名殷,冯家也是青州的有名的大家族。他的小儿子经常出入云竹轩,时常听到月巧姑娘弹唱此词,他因此也对此词很是喜欢,也知道了此词的作者叫沈泽。马殷是偶然间听自己儿子说起过,才知道的。

  衡王朱佑楎笑道:“那首《木兰花令》我也听过,写得倒是很凄婉唯美,看来这位才子也颇具才情啊!”

  知府徐梓清听到衡王殿下赞扬沈泽,不禁出口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沈泽只是一个不思进取的惫赖书生罢了!这个书生本来是一个县学的一个秀才,因为品行不端,被下官上报提学司给革去了功名。如今据说这惫赖书生经常流连青~楼,不思进取,整日做些淫~词浪调,哗众取宠。”

  张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