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雨将至


  要说冷将军这一生最得意的是什么,那就是他精心修碶的园子,冷府的整体格局以水为中心,亭台楼榭皆临水而建,有的亭榭甚至直出水中,池广树茂,景色自然。

  冷将军祖籍本是南方人,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到过南方,甚至没有走出过坞洲这个地界,这些全都是他凭借祖父的手札和父亲的画揣测而来,因为没有亲历过,这园中的山水又多了几分坞洲的豪迈与大气,南北结合搞的不伦不类,算不上成功,不过在整个坞洲城里也算别具一格,坞洲城里的官绅全都对其赞叹有加。

  虽然不正宗,但在这陌生的地方好歹也是一种慰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象征,冷将军为此得意不已。

  不过有一个人却不识好歹,当初展衡初到此地任太守,冷将军邀请展衡来参观其将军府,虽有炫耀自己的成份,却也真心想和他打好关系,没想到展衡竟然说自己“东施效颦”,气的冷将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从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好吧!其实是冷将军单方面的梁子,展衡早就不记得这些琐事了。

  话说冷将军一家为什么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呢!这还要从五十年前说起“五十年前端木帝派遣大军来讨伐栗木族,当时栗木族十分强悍,大月朝的军队惨败,伤亡惨重,皇帝又不肯放弃这个地方,各位大权在握的将军们都不愿意一辈子留在这个荒凉的鬼地方,经过多方周旋不善于迎合的冷嗷将军被众位将军推荐给皇帝,最终冷将军的爷爷就这样被皇帝任命,一生都留在这个鬼地方,只到死也没有办法回乡,冷将军的父亲一生也因为如此郁郁而终,临死都在告诫冷将军,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他们的尸骨送回乡,埋进祖坟。

  临水而立的房屋形体不一、高低错落有致。池水清澈广阔,遍植荷花,只是荷花长得有些营养不良一副恹恹的模样,湖水里面偶尔还有一两尾鱼冒出水面,悠闲的游动着好不惬意。山岛上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冷将军坐在水榭的亭子里,望着周围的美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闷酒。

  “老天不公,不公呀!”冷将军仰天长啸到“想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在这坞洲城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没想到人生竟然如此失败,不但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一个母夜叉,生的儿子还是一个走鸡斗狗的碌碌之辈,我冷忻空有一身本领,竟然耗在这个穷乡僻壤,英雄无用武之地,真是人生几大憾事,难道我冷家注定复起无望?子子辈辈守在这个鬼地方”冷将军哭的涕泗横流,粗鲁的擦拭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抱起一整坛酒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颈脖上的喉结不停的动,酒顺着咽喉流下去一个响也没有,恰如冷将军一生的期盼全都成了空。

  “啊啊啊……啊”喝的酩酊大醉的冷将军大声嘶吼着,一脸怒气的把石桌上的杯盘扫在地上,杯盘落到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声,冷将军身子歪歪倒倒的,伸着右手指着天,高声咒骂着老天对他的种种不公,骂的是酣畅淋漓,过了没一会,脸红脖子粗的冷将军就一下腿软的坐在了石凳上头重重的撞在石桌上,趴着石桌睡着了。

  “夫人,将军生气了,您不追上去不去哄哄他吗?让将军消气”。见自家夫人吃的兴起,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一旁的菊若试探的问道。

  将军夫人瞟了一眼说话的菊若,把手上的烧鸡重重的扔在桌上,烧鸡在桌上打个两个旋“扑通”一声滚到了地上,将军夫人猛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没有防备的菊若脸上,力度大的,菊若的脸被打的往旁边转,白皙的脸上赫然是一个油乎乎的巴掌印,脸上红肿一片,红肿的地方甚至在往往渗血丝。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多舌,求夫人恕罪”菊若连连磕头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