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权势名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也有脑子,我会看见听见,也会细细思量,你和师父,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杜羽看向一池露了新芽的荷叶,眉头深锁,道:“他离开之前,同我说,要好好照顾你,不得教你受了委屈,寻个安稳的好人家,令你终身有依托,今生如不能相见,来世,便同你赔个不是”

  “今生如不能相见”温西霎时泪盈余睫,她干脆埋下头去,揽臂抽泣。

  杜羽看着她抽动的肩膀,没有劝慰,等她哭够了,才递上一杯茶。

  温西将袖子胡乱划了划面庞,扭过头去,道:“那我不回去了。”

  杜羽看着她。

  温西赌气一般道:“反正去哪里不一样”

  杜羽失笑,道:“好,你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

  不多时,杜少珏去而复返,站在亭外先对着杜羽恭敬地行了一礼:“六叔。”

  杜羽收了笑容,深深地看向半躬着身的杜少珏,道:“少珏,我以为大哥昏了头,杜家起码还有你这个头脑清醒的人。”

  杜少珏抬起头,也看着杜羽,道:“六叔,俪关失守,华军围城半月,舒少熠分明便在二百里外的鹰家堡,却迟迟不肯出兵解围。蒋蕴苦守不得,粮尽弹绝,城头自刎,他为蒋家留了一条活路,你觉得下一个成为陈王垫脚石的是孟家,还是我们杜家”

  杜羽面无表情,冷冷道:“所以你们便将杜家上下数百口人命,押了大小”

  杜少珏瞥了温西一眼,见温西蹲在茵席上抿着那苦茶水,似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他又对着杜羽道:“起码,比起坐以待毙,这还算一条活路。”

  “呵呵、呵呵呵”杜羽耸动着肩膀,冷笑数声,忽然端起案上早已冷却的茶水泼在杜少珏的脸上,道:“滚”

  杜少珏闭目,承下那一瓯茶水,面上平静,半无怒色难堪,缓缓自怀中掏出一方巾帕,擦了擦面上的水痕,依旧恭敬地道:“是。”

  温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杜少珏脚步纹丝不乱的背影,又看了看杜羽。

  杜羽跌坐回茵席,以手扶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西,你觉得人为了富贵权利名望能做到什么地步”

  温西想了想,道:“几年前,师父带我出门游历,我们到了一处小镇,那天晚上镇子上出了一桩命案。死者是庙中的老方丈,被人砍断了双手,又砍断了头颅,死状凄惨。一开始,旁人都以为是仇杀,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哪里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后来师父瞧出端倪,细细访查,查出那作恶的却是老方丈的邻居,二人一向无甚仇怨,只是这邻居好吃懒做,那夜他本想自庙中偷一只铜炉去典当了赌钱,不曾想那被老方丈察觉,老方丈死死护着那只铜炉,被砍断了手臂都不肯撒手,而那邻居只是因为那一只铜炉,便将老方丈砍杀至死。一只铜炉,都值了两条人命,何况是杜家这样的富贵家财,谁人能轻易舍去”

  “呵呵”杜羽苦笑数声,道:“是啊,迟早,杜家也会因为一只铜炉走末路”

  温西看着他,道:“方才那人”

  杜羽道:“那是圣上的第三位皇子,封为周王。”

  温西好奇地道:“你不肯帮他为什么呀”

  杜羽失笑:“我一介布衣,能帮得了皇子什么”

  温西撇撇嘴,道:“他来请你,那你也许也真有那么点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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