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才需要被治疗?
头也不抬,冷漠地回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买来的而已。”

  可是我眼里分明看到一种赌气,和他平时气质完全不同的小孩子似的神情。吓?是自己多心么,他怎么可能这么幼稚?然而,我还是忍不住一口咬掉小猪的耳朵,假装惊喜地大叫:“哇!怎么这么好吃?你在哪里买的?我下次也要去买!超级棒诶!”表情之做作语调之夸张,自己都有些被恶心到。

  尤里果然不负众望地笑了起来,虽然他仍自顾自嚼着东西并不说话,但是看到他不再严肃,我心里还是好过了很多。

  “喂,你干嘛都不说话?心理咨询师不是来跟患者聊天的吗?”我决心打破这种奇怪又“微妙”的僵局。

  “谁说我现在把你当患者了?心理咨询师也会想要安静的时刻,将自己从患者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他看看我,又转过头看向大海无限远处,沉默的气息好像无法穿越的隔膜,所以我也不再讲话,就这么坐着看着大海发呆,其实我也有很多情绪,想从中抽离出来,不是么?

  两个人坐在一起发呆,各自梳理自己的心事,似乎也是一种很舒服的相处,谁也不打破这份默契,直到海风吹的手脚冰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尤里才回过神,轻声问我:“很冷了吧?我们回车里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说实话,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尤里起身,伸手来拉我,我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遗憾,是难过,是愧疚,还是什么?只一下,这个感觉便消失了,以至于我想辨清它到底是什么情绪都不能。

  “没事,我起的来。”我没有去接他的手,自己撑着沙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努力冲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静静地看了我两秒钟,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包容的笑容,放下手,转身向车子走去。我赶忙收了吃剩的餐盒袋子,追了上去。

  坐在车里,他开了天窗,又开了音乐,一段婉转的旋律流转出来。是一首有些伤情的粤语歌曲,一个好听的女声低吟浅唱,我只听懂有一段歌词是“软弱时明白傲气/未够支撑起来看别人共舞/唯有到爱不起/便明白爱的趣味/别离后至需要你/就像冬夜怀念滴汗天气/谁正与你一起便承认我很妒忌/像望见当时/懂得感动又何必/错过你先知爱你”。

  “很好听,这是谁的歌?”

  “卫兰的《错过你》。”他轻轻地说。

  “哦。”

  我并不认识卫兰,也不知道可以再接什么话茬,就这么听着歌曲,随着节奏,一下一下点着脚尖。

  两首歌过去,我看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蛮吉爸爸就该打电话催我回去了。我暗自盘算了一圈,如果蛮吉爸爸电话我,得知我没加班,反而和花美男在一起?会不会气得蹬起自行车飞奔过来?我想象他在这大冷天拼命踩着,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冒着白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尤里奇怪地转过头看我。

  我心情大好,挑逗地看着他说:“你猜?”看着他一脸的哑口无言,心里得意地跳起鬼步舞。

  “不早了,可以送我回家么?”我问他。

  “不能!”他冷冷地说。

  这下轮到我石化当场。“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由衷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启动车子,走了起来。

  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忽然害�